兴奋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一时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了。
“贺……贺总,您……您没事吧?”小董事小心翼翼问。
张池回过神来,朝贺瑾舟看去,心下当即慌的不行。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赶紧打发走了小董事。
再回来的时候,贺瑾舟就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般,一拳拳的砸在他面前大理石的茶几上,那只不断挥出去的拳头,指节已经血肉模糊。
大理石的茶几,都见了裂缝。
张池赶紧扑过去,跪在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拳头制止他。
贺瑾舟像个患了重症的孩子,倒在沙发上,抬起那只伤的血肉模糊的手盖住眼睛,忽然嚎啕大哭。
张池心都跟着颤了,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完全不知道要干什么。
一切那么无能为力!
“张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该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终于渐弱,贺瑾舟开口,嗓子像是被刀片割开过,嘶哑的要命。
他受伤的手还盖在眼睛上,鲜艳的液体顺着手指缝隙和手背流下来,混和着泪水,流淌在他的脸上。
此刻他的样子,狼狈又可怕。
“老板,古代的大儒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张池仍旧跪坐在沙发前,望着那样无助沮丧的贺瑾舟,又说,“您既然知道以前的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你现在改正,以后好好对待太太不就可以了吗?”
“她不给我机会……”贺瑾舟摇头,喃喃,“她不会再给我机会的……”
都不爱了,程知鸢凭什么还要他?
“老板,您不是常说嘛,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身为总裁特助的张池,这会儿真的像个老妈子一样,满眼悲悯,苦口婆心,连哄带诱。
“您在商场上几乎没有败绩,对太太,您更应该要有信心才对啊。”
贺瑾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总之,他没有再哭,而是痴痴又傻傻的,笑了。
……
傍晚七点多,程知鸢和梅亦衡一起回的酒店。
梅敬之则去见老朋友了,没跟他们一起。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就见张池带着个男人从贺瑾舟的套房方向走过来,男人的手里拎着个大大的医药箱。
应该是医生。
张池浅灰色的衬衫上,也明显的有血渍,还不是一点点。
可看他的样子,受伤的人明显的不是他。
所以,受伤流血的人是贺瑾舟?
“太……”张池看到程知鸢和梅亦衡,脱口要打招呼。
可才开口,就发现自己用错了称呼,赶紧又改口,“程总,梅总,晚上好!”
跟贺瑾舟结婚三年,张池是贺瑾舟身边少有的对自己和气的人之一,所以程知鸢没有理由冷脸对他,看到他冲自己打招呼,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张池送走了医生,然后又大步追上已经来到自己套房门口的程知鸢。
......
张池送走了医生,然后又大步追上已经来到自己套房门口的程知鸢,小心翼翼问她,“程总,您有时间嘛,能不能耽误您几分钟,跟您说几句?”
现在知道了程知鸢是梅家父子的老板,身家不知道是贺瑾舟甚至是整个贺家的多少倍。
张池对她的恭敬,达到前所未有的峰值。
对贺瑾舟这个老板,都未必有这么恭敬。
当然,他对程知鸢的恭敬,也绝非是因为她的财富。
更因为她和贺瑾舟结婚的那三年,她对贺瑾舟和贺家的无条件付出。
试想一下,如果有她那么雄厚的资本,又有哪个女人能做到像她一样呢,在那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