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谁料,她话音没有落下,贺瑾舟猛地用力,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宋以檀一声尖叫,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她被甩出去重重跌到了地毯上。

    顿时,她痛的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丝毫动弹不得。

    “宋以檀,昨晚我醉的跟个死人一样,不可能碰过你。”

    虽然后来醉的不省人事,可自己昨晚喝了多少,贺瑾舟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仍旧没有回头,看都不曾看宋以檀一眼。

    因为他觉得脏眼睛。

    “把我弄上你的床,躺在我的身边,就想让我对你负责,门都没有。”

    话落,他大步出去,找到自己的手机,给张池打电话。

    手机上已经有几十个未接来电,不过他没管,直接拨给了张池。

    张池知道出大事了,所以一大早就拿着贺瑾舟换洗的衣服等在宋以檀公寓楼下了。

    贺瑾舟的电话一打来,他就立刻上楼。

    “昨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在宋以檀的床上?”电话接通,他低吼,额头青筋一条条不断的暴跳。

    “老板,我马上到宋小姐公寓门外了,见了面跟你解释。”张池惶恐道。

    贺瑾舟挂了电话,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只好去浴室找了条浴巾裹上。

    很快张池就在外面摁门铃。

    贺瑾舟去开门,什么也没有说,只森寒着脸接过自己成套的衣服去浴室穿戴好出来,然后径直离开。

    “贺瑾舟!”

    走到门口,身后又响起宋以檀的声音。

    宋以檀扶着门框,看着要离开的贺瑾舟,冷笑,“你以为,这样走了就完事了吗?”

    贺瑾舟停下脚步,恨的差点儿忍不住,直接转身回去掐死宋以檀。

    “呵!”

    宋以檀继续冷笑,声音笃定,“我告诉你,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不想负责,也必须得负责。”

    贺瑾舟听着,浑身剧烈一抖,猛地转身,如冰刀般的目光倏地射向宋以檀。

    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掐死宋以檀。

    可脚步只稍稍往前挪了一步,他又生生忍住了。

    他知道,事情一定有蹊跷。

    十有八九跟他的好母亲脱不了干系。

    “宋以檀,想当贺太太是吗?”

    他强行冷静下来,对着宋以檀,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嗜血的残忍弧度,“那你可要做好准备,别让我失望才行。”

    话落,他大步离开。

    上了车,张池就赶紧把所有的事情一件不落的汇报给他听。

    等汇报完,张池又拿着平板点开热搜拿给贺瑾舟看。

    贺瑾舟已经冷静下来,看着热搜上的那些照片和文字,脸上一丝情绪的波动都没有。

    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好母亲跟宋以檀一手策划的。

    要怪,只怪他自己蠢,居然给宋以檀找到了可乘之机。

    “老板,对不起,你喝醉,我不应该打电话给夫人。”张池一脸自责。

    他要是昨晚没有打给唐婉宁,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贺瑾舟靠进椅背里,抬手拧了拧眉心,低低道,“不怪你,你不用自责。”

    “夫人在哪?”他问。

    “在老宅。”张池回答。

    “去老宅。”

    ……

    贺家老宅。

    自己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事情,马上就要成真,唐婉宁别提多开心了。

    自从程知鸢离开后,大半年过去了,她都一直由着贺瑾舟胡作非为。

    可结果是怎样?

    为了程知鸢那样一个不值钱的女人,贺瑾舟越来越作践自己。

    唐婉宁已经忍无可忍,昨晚的事,她早就想干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

    现在,贺瑾舟跟宋以檀睡在一起,有了实际关系,还全网皆知,贺瑾舟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必须得娶宋以檀。

    她相信,只要身边有了人,贺瑾舟一定会很快忘记程知鸢的。

    毕竟,没有男人不喜新厌旧,贺瑾舟也一样。

    她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贺瑾舟浑身煞气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对上贺瑾舟那双几乎要杀人的黑眸,唐婉宁禁不住心里一个寒颤,面上却强行保持着镇定。

    “热搜你都看了?”她问。

    “都是你安排的?”贺瑾舟不答反问。

    唐婉宁沉默,不说话。

    贺瑾舟笑了,笑的别提有多绝望。

    “妈,你就这么想让我娶宋以檀吗?”他问。

    “娶以檀有什么不好?”

    唐婉宁看着眼前的儿子,又心疼又气恼,“瑾舟,你相信妈妈,妈妈肯定不会害你的,以檀她比宋知鸢好千倍万倍,娶了她,你肯定就能放下程知鸢了。”

    “是嘛?”贺瑾舟喃喃,神情忽然就说不出的悲凉,“宋以檀要比程知鸢好千倍万倍吗?”

    “当然,论家世学识人品才干,以檀哪样不比程知鸢那个贱妇强。”唐婉宁信誓旦旦。

    贺瑾舟又笑了。

    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眼泪流出来。

    是过去的那么多年,他从来都不珍视程知鸢。

    他一直敌视她,羞辱她,才让贺家的人都跟他一样,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并且在心里将她贬低到了尘埃里。

    都是他的错。

    “好,我娶。”

    人到绝望的尽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他到要看看,他娶了宋以檀之后,宋以檀是不是还能像以前一样,让唐婉宁满意,认为她比程知鸢强千倍万倍。

    “妈,我如你所愿,娶宋以檀。”他看着唐婉宁,双目猩红,一字一句,“这件事情之后,你要是再干涉我的任何事情,我们母子,情断义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