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鸢截停梅亦衡未出口的话,望着他,笑意嫣然,“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一辈子,就像现在一样。”
她又一次拒绝了他,意思再明显不过。
梅亦衡笑了,握了握她的手后,就松开说,“不介意我在这里住几天吧。”
“当然,我和安安宁宁都求之不得。”
……
医院。
唐婉宁匆匆赶到的时候,贺瑾舟仍旧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医生为他做了全身的检查,除了他之前车祸没有痊愈的伤之外,再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可他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看着脸色苍白如纸,比起以前来,面颊消瘦的连颧骨都凸了起来的儿子,唐婉宁又气又心疼的浑身颤抖。
“瑾舟是在见了程知鸢那个贱人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她问贺瑾舟身边的人。
她现在,恨不得将程知鸢碎尸万段。
站在一旁的田力当然不敢武断的回答一个“是”字,只说,“老板这段时间,一直不怎么吃东西,大概是身体太……”
“砰!”
唐婉宁怒不可遏,随后抄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空掉的药瓶便狠狠砸了出去,怒吼,“够了!他不吃东西,还不是程知鸢那个贱人给害的。”
她气的脸色几乎发青,又吼道,“程知鸢在哪?那个贱人在哪?我要见她,带我去见她。”
田力他们几个站在一旁低着头,都不说话。
见他们一个个跟哑巴一样不回答自己,唐婉宁更火了,“说话啊,那个贱人在哪?”
田力仍旧不说话。
不是他不说,是他现在也不知道程知鸢具体在哪。
昨天是程知鸢主动要见贺瑾舟。
他们虽然知道了程知鸢在剑桥市,但她具体住哪,他们根本还不知道。
“说!”
唐婉宁怒极,怒火无处发泄,直接冲过去甩了田力一巴掌,“我让你说话。”
“你要见鸢鸢干什么?”
忽然,一道虚弱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唐婉宁一愣,猛地回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瑾舟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没有半点儿亮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儿子!”
唐婉宁扑过去。
“妈,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去杀鸢鸢一遍了……”贺瑾舟说着,红了眼。
他和程知鸢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少不了唐婉宁的功劳。
“儿子……”
唐婉宁望着他,泪水忽然扑簌簌落下,人也软下去,跪到了病床边,“程知鸢她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你到底要妈妈怎么做,才肯放下她……”
贺瑾舟现在是她唯一的儿子了,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贺瑾舟睁着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只要你不再找知鸢的麻烦,你想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以前,他所知道的程知鸢的身边,还只有裴言澈和梅亦衡。
现在,竟然又多了一个和他大哥长的那么像的男人。
以前程知鸢就喜欢他大哥……
现在……他是真的没希望了吧!
“真的吗?儿子,真的吗?”唐婉宁握着他的手,激动不已,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好好好,妈妈不为难程知鸢,妈妈绝不再去为难程知鸢,那你现在就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贺瑾舟闭眼,点了点头。
……
回江洲之前,贺瑾舟去了哈佛医学院,等在了程知鸢放学时必经的那条路上。
他坐在车里没有下去。
等了大半个小时,看到学生下课从教学楼里陆续走了出来。
他立即盯着教学楼大门方向,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大概又过了五六分钟,程知鸢挎着个背包,言笑晏晏的跟一个金发碧眼的帅气欧美男人走了出来。
今天的程知鸢披着一头微卷的长发,踩着一双平跟鞋,里面穿的是衬衫跟阔腿裤。
外面套一件帅气的夹克,跟男人有说有笑,娇媚飒爽又意气风发的模样,实在是亮眼。
贺瑾舟的视线一秒都舍不得挪开。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冲下去,将程知鸢搂进怀里,牢牢抱住,这辈子再也不松手。
也就在程知鸢和那个欧美男人往停车场走的时候,梅亦衡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贺瑾舟的视野里,走到了程知鸢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