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
这时,梅亦衡走上了台阶,一眼看到程知鸢,他叫了一起,疾步朝她走过去。
程知鸢被叫回了神,扭头看去。
梅亦衡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手里的大伞撑到了男人的大伞之上,而后伸手揽住程知鸢的肩膀,上下打量她,紧张问,“怎么啦?”
程知鸢冲他摇头,“我没事!”
她又解释,“我刚刚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先生,打湿了他的书。”
梅亦衡闻言,又去看了看程知鸢手里的书,而后去从她的手里拿了过来,帮她递到男人的面前,说,“抱歉,如果你介意,书我们帮你换新的。”
“不必。”
男人拒绝的很快,温声一如刚才的温润,看一眼程知鸢说,“这位女士的平板屏幕也裂开了,我们算扯平了。”
程知鸢仍旧止不住震惊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神色怔忡。
“鸢鸢。”梅亦衡又叫了她一声。
她再次回神,赶紧接过自己的平板,扯了扯唇角,笑的极其不自然的对男人说,“我的平板没关系的。”
“我的书也没关系。”
男人接过梅亦衡手里的书,冲两个人点点头,而后越过他们,大步离开了。
程知鸢扭头,视线一直追随着男人的身影。
梅亦衡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搂紧她离开。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程知鸢才拉回了视线,跟着梅亦衡的步伐一起走向停车场。
两人上了车,梅亦衡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冷吗?”他问。
程知鸢摇头,明显的心不在焉。
她还在想刚才撞到的那个男人。
梅亦衡看出来了,忍不住问,“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问的什么?”程知鸢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他问。
“刚刚你撞到的那个男人。”
程知鸢蹙眉,轻咬唇角好一会儿才问,“你不觉得,刚刚那个男人很像贺瑾舟的大哥吗?”
“你是像说贺砚书?”梅亦衡诧异。
他是见过贺砚书的,不过也就一面,而且是七八年前了。
贺砚书一出生就被当成贺氏的继承人精心栽培,两人在投资时看上过同一个项目,有过交锋。
七八年前见过的人,贺砚书又在快六年前就意外去世了,梅亦衡对他,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程知鸢点头,“他跟砚书大哥,气质外貌,至少有七分像。”
刚刚第一眼,她还以为眼前站着的人,就是贺砚书。
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贺砚书躺在棺椁里,被盖棺下葬,她或许真的会以为,当初贺砚书是诈死。
目的自然是为了逃脱让贺家和唐婉宁对他近乎窒息的控制。
其实,那么多年,不管是贺砚书还是贺瑾舟,都是不快乐的。
贺砚书不快乐,因为他的一切,都被家族和唐婉宁这个强势的母亲所掌控。
贺瑾舟不快乐,是因为唐婉宁这个母亲从来不重视他,不管他,一心扑在贺砚书这个大哥身上。
梅亦衡看着程知鸢的反应,不觉得她会看错,想了想问,“要不要我安排人调查一下刚才那个男人?”
程知鸢迟疑一下,摇摇头,“不用了,只是像而已,他不是砚书大哥。”
贺砚书对她很好,真的把她当亲妹妹对待的那种,每次去贺老太太住的鹿南山庄,势必会给她带东西。
不是吃的就是玩的。
还有她生日,新年,也都会给她准备礼物。
她很喜欢,也很敬重贺砚书的。
只是,为什么好人不长命?
“那现在回家?”梅亦衡问。
“嗯。”程知鸢点头,人靠进椅背里,思绪陷入往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