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向贺瑾舟,似笑非笑,“贺总这话,从何说起?”

    “我记得10年前程老夫人的葬礼上,令尊梅老先生曾到现场吊唁,还安慰了当时只是个孩子的我前妻许久。”

    贺瑾舟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梅亦衡说。

    从他的话和盯着自己的目光,梅亦衡已经肯定,贺瑾舟猜到了什么。

    大概他已经有知道,程知鸢的消失,跟他们父子有关。

    “呵!”他忽然笑了笑,“是啊,确定认识。”

    他落落大方的承认。

    他就是想让贺瑾舟好好体验一下,抓心挠肺,看不惯他却又干不掉他,还奈他不何的感觉,是怎样的。

    让贺瑾舟自我折磨去吧。

    贺瑾舟定定地盯着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眼底,忽然涌起一抹凌厉来。

    “瑾舟,原来你坐在这儿啊!”

    忽然,一道娇柔的声音插了进来。

    贺瑾舟拧眉,扭头看去,就见宋以檀端着早餐站到了他身边。

    “咦,好巧,小梅总居然也在。”宋以檀又去看梅亦衡。

    “确实巧!”

    梅亦衡微一颔首,拿了餐由轻拭嘴角,而后站了起来,“二位慢用,我就先告辞了。”

    话落,不等贺瑾舟跟宋以檀说什么,他直接提步离开。

    周重也赶紧咽下嘴里的早餐,跟着离开。

    贺瑾舟的脸色当即沉了沉。

    宋以檀望着梅亦衡的身影消失在餐厅,正想落坐,贺瑾舟却站了起来,沉声道,“我也吃饱了,宋小姐慢用!”

    碟子里的东西分明没有动过。

    说完他也要走。

    “欸,瑾舟。”

    ......

    “欸,瑾舟。”

    宋以檀叫住他,“你要的烤面包还没吃呢,我一个人吃不完。”

    贺瑾舟停下,扭头看一眼她碟子里的烤面包,面色控制不住的冷了冷,却一个字没说,直接走了。

    她一来,所有的人就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尴尬的站在桌边,甚至是还没来得落座。

    这种冷落与嫌弃,何时有过?

    她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成拳,精美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的肉里。

    ……

    梅亦衡离开餐厅后,并没有回楼上房间,而是乘车出去了。

    车子开出酒店后,他拨通了程知鸢的电话。

    “贺瑾舟已经猜到是我和我爸帮你离开江州的。”

    电话接通,他直接说。

    手机那头的程知鸢淡淡“嗯”一声,“昨晚你告诉我,贺瑾舟跟你下榻了同一家酒店,我就知道,他会猜出来。”

    她笑了一下,又问,“怎么,你们今早已经正式碰面了吗?”

    “是啊,他说,我爸出席过程奶奶的葬礼,当时还安慰了你许久。”梅亦衡说。

    “嗯。”程知鸢丝毫不担心,“只要是贺瑾舟在意的东西,他都会很敏感很紧张,不过无所谓,他想怎么做是他的事,你不必在意,哪怕他真的有本事找到了我在哪,也未必就能见到我。”

    “那倒是。”梅亦衡赞同。

    程知鸢住的地方,安保措施是如今世界一流的,安排的保镖也足够多。

    “退一万步讲,他就算见到了我又怎样,我跟他已经离婚了,毫无瓜葛,难道他还能像以前一样把我绑回不成?”程知鸢又说。

    “鸢鸢,我真的越来越佩服你了。”梅亦衡由衷道。

    程知鸢轻笑,“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担心,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贺瑾舟影响不到你和现在的我。”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了。”

    “嗯。”

    程知鸢点头,转移话题问,“鑫瑞药业的新总裁,你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既然买下了鑫瑞药业51%的股权,那鑫瑞的高层,自然是要换成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