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再看,他的心底竟然泛起了不一样的涟漪。
明明,和他协议结婚三年,程知鸢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可偏偏,在过去的快三年时间里,她却什么都做了。
她完全做到了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好妻子。
今时今日,他坐在贺家当家人的位置上,可谓呼风唤雨,要什么便可以有什么。
唯独缺的,不就是像程知鸢这样一位可以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把家里甚至是整个贺家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将每位贺家的长辈都伺候的服服帖帖的温婉贤惠的好妻子么?
他为什么还非得要跟她离婚?
难道,仅仅只是协议要到期了吗?
还是,他真的愿意许念禾生下那个他根本毫不期盼的孩子。
他跟许念禾的那晚,原本就是个意外。
他喝下了有人误下的药,被药性控制,丧失理智,才误打误撞跟许念禾有了一晚。
如果不是第二天早上醒来,许念禾一丝不挂就躺在他的身边,他甚至是不清楚他睡的人是许念禾。
其它,许念禾怀的那个孩子没了,当初他也是松了口气的,不是么?
许念禾流产大出血失去子宫,养好身体后,是他迫不急待的将许念禾送去了国外。
因为他不想面对她,所以把她送到了国外,给她一切最好的资源力捧她。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内心对许念禾的亏欠罢了。
即便当初和程知鸢签下了三年的婚姻协议,可他也从未想过要娶许念禾。
......
怔怔地望着程知鸢忙碌的背影片刻,在意识到她要转身过来的时候,贺瑾舟赶紧转身离开了。
他这几晚在办公室都没有休息好。
今天一大早很早就又醒了,鬼使神差的,他想回家一趟。
经过四天时间的冷静,他觉得,他其实可以跟程知鸢再好好谈一下。
程知鸢做好早餐从厨房里出来进了餐厅,正要坐下,却无意看到居然坐在厅沙发里的贺瑾舟。
一大早的,他似乎很累,靠在沙发里,胳膊压在额头,遮住了眼睛。
感觉在睡觉。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以前从未有过的颓败气息。
程知鸢怔了怔。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厨师和青姐从厨房端了早餐出来,小心的布置好,并且放了两副碗筷。
程知鸢在餐桌前坐下,一个人若无其事的开始吃早餐。
刚喝了一口牛奶,贺瑾舟走了过来,拉开了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程知鸢当他是空气,都没有抬眸看他一下。
贺瑾舟有些无法忍受自己这样被无视,冷声开口,“我又不是死了,只是几天不在家而已,难道不能打个招呼吗?”
程知鸢听着,觉得有点儿好笑。
但她不想找事,所以忍住了没笑,从善如流的抬眸看贺瑾舟一眼,说,“贺总早上好。”
早餐是够两个人的份量的。
程知鸢又低头继续享受自己的早餐。
贺瑾舟盯着她片刻,被她气的有些无语可说,最后只好妥协,也开始吃早餐。
今天的早餐有三分之二是程知鸢做的,另外三分之一是厨师做的。
终于又吃到程知鸢准备的早餐,贺瑾舟感觉通体舒畅,连胃口都好了不少。
他专挑程知鸢做的那几样早餐,吃了个精光。
程知鸢诧异的看了他两眼,但什么没说。
早餐吃完,程知鸢没有像之前那样,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