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宝背着书包,叉着兜出了门,回乡下去接弟弟,他可不准备去的时候坐公交车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拽出一辆自行车,

    不过他骑自行车像做贼似的,因为他骑的自行车没有到派出所打钢印,怕在半路被人截住。

    不过还好运气不错,直到村口,还是很顺利的。

    把自行车收了起来,他对这副身体很满意,蹬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只是有一点点小遗憾,就是太冷了,脸都冻木了,大鼻涕都结成冰溜子了。

    左右看了看,然后从空间里拿出十斤大米,十斤白面,五十斤玉米面,装在麻袋里,扛在肩上,

    不是不给爷爷奶奶拿太多的吃的,即使再多,爷爷奶奶都不舍得吃,都给了孙子孙女。

    到了爷爷奶奶家,一推门,秦大宝就觉出了不对,屋里冷冰冰的,好像很长时间没烧火了,

    秦大宝一进里屋,就看到爷爷坐在炕沿上,垂着头吧嗒吧嗒地抽烟,奶奶靠在被跺上抹眼泪,

    这可把秦大宝吓一跳,赶紧放下东西,

    老秦头和老太太听见有人进来,一抬头看到是大孙子,老太太憋不住了,又哭了起来。

    秦大宝赶紧问:"奶,咋地了?别哭,有大孙呢,啥事都不叫事儿,你可别把身体哭坏了。"

    老秦头叹了口气:"咋地?是你二叔告诉你们信儿了?"

    秦大宝吓得完完的,说话声都劈叉了:"没有啊,啥事啊?"他仔细看了一下,爷爷奶奶没啥事呀,不过也没放心,心一直提溜着。

    "二宝呗,昨天和他两个哥哥出去玩,也不知道是冻着了,还是被啥东西吓着了,半夜就发高烧,你奶把老刘婆子请来叫了半天,也没啥用,我叫你二叔老叔给二宝送乡卫生院去了。"

    秦大宝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上辈子妹妹就是因为发高烧,送医院打错针,才成的弱智,难道这命运又降临在了弟弟身上?

    他不敢往下想,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让爷爷奶奶增加心理压力。

    "没事啊奶,不哭了,别担心,小孩儿发个烧感个冒很正常,肯定没事,否则我二叔老叔早就去我家告诉信儿了。"

    老秦头和老太太听大宝这么一说,才好多了。

    秦大宝心急如焚:"爷,奶,这是我找人弄的粮食,你们别舍不得吃,我同学他爸是粮食局的,手里有计划外用粮,你们敞开吃,吃完了我再给你们拿。"

    "大孙呀,你拿这干啥?我和你爷都是有今儿个,没明儿个的人了,吃多一点少一点有啥关系?你赶紧地,拿回家去。"

    秦大宝心一酸,他从书包里拿出白糖和剩下的桃酥,往炕上一放,没等爷爷奶奶说话,赶紧往外走。

    "爷,奶,我去卫生院看看,你们放心吧。"

    老秦头和老太太对视了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秦头下地,把麻袋提到炕上:"哎呀,这么沉呢?"

    再一打开麻袋,把东西往出一拿,俩老人都愣住了,这么多的粮食…

    ....

    秦大宝小跑出秦家沟,碰到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来不及回话,终于出了村,找个没人的地方,拿出自行车,一顿猛蹬,

    过了小路,一路打听才赶到乡卫生院,也没管有没有人,收起自行车,就往卫生院里跑,远处看自行车的老头揉揉眼睛,嘴里嘟嘟囔囔。

    "哎?刚才那小子是骑自行车来的呀,这咋一眨巴眼,把车子放哪了…"

    "唉,不能再喝酒了,这眼睛都花了。"

    秦大宝不知道有人看到了他大变自行车的一幕,幸亏是个老头,要是个年轻人,空间的秘密就泄露了。

    一进门,迎面就碰上了老叔,俩人急匆匆的差点撞上,

    "大宝?你咋来了?谁给你的信儿呀?"

    "我去了我奶家,二宝咋样?"

    "退了一点烧,还是高,大夫又开了两瓶药,我和你二叔身上的钱没带够,这不正要去找你爸。"

    "我带钱了,走,赶紧去交钱。"

    他们俩急匆匆的往交款处跑,前面有两个人排队等着交费。

    秦大宝排上队,回头问老叔:"大夫又给开啥药啊?"

    老叔挠挠头:"好像是叫什么西林东林的。"

    秦大宝心里打个哏,慌忙问道:"有药单吗?给我看看。"

    老叔上兜里掏了掏,拿出了巴掌大的一张纸,递给秦大宝。

    秦大宝只看了一眼,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个药太让他刻骨铭心了,就是这个药副作用太大,不光是妹妹遭到了毒害,在全国,有无数的孩子因为这个药成了傻子,弱智,

    这种害人的药流行了二三十多年,直到78年才被彻底禁止使用。

    秦大宝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要是他不及时赶到,弟弟….他不敢往下想。

    秦大宝心知不能因为这个药去和医生争执,他揣起药单。

    "不给这看了,老叔,我带二宝去军区医院。"无论什么年代,最值得信任的就是军人。

    老叔有点发蒙,不过他看到秦大宝焦急的表情,也就点点头。

    到了留观室,二宝已经打完了点滴,正昏昏沉沉地睡觉。

    二叔站在旁边直搓手,嘴里嘀咕着:"这城里的孩子就是娇气,俺家大全大军就不会得病。"

    他一见秦大宝进来,如释重负。

    "二叔,老叔,我送二宝去军区医院,你们累了一宿,就别去了,回去告诉我爷我奶,二宝没事。"

    二叔也知道,他俩在这帮不上什么忙,就是去城里,也找不到东南西北,也就答应了。

    现在的卫生院,没有后世手续那么复杂,跟医生说一声就能出院,这卫生院的医生大部分都是来混日子的,看病只会开药,别的狗屁不是。

    秦大宝又嘱咐了二叔老叔两句,不要回去跟爷爷奶奶说的太严重,省得爷爷奶奶上火,

    嘱咐完脱下大衣,把二宝裹了起来,二宝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叫了一声哥,秦大宝的眼泪差点下来。

    秦大宝抱着弟弟出了卫生院,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身上穿着薄棉袄,都穿三年了,里面的棉花都擀毡了,一点儿都不能御寒,

    他的空间里有棉花,看来得找个机会拿岀来,给家人做身棉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