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衡跟甄洛霖站在一处屋檐下,他看向天空道,“看样子应该要下一场不小的雨。”

    甄洛霖看了一眼惊讶地说,“奇怪,怎地突然就乌云密布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四周便刮起了大风。

    叶子娴也察觉到了天气的变化,正想着要去殿里躲雨还是去找阿衡时,阿衡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朝阳郡主跟长公主去平安殿躲雨,回头时便看到了叶子娴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的画面。

    长公主见朝阳郡主还站在门口便唤了一声道,“朝阳,过来喝一杯热茶。”

    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刮风后好像开始降温了。

    朝阳的身体才刚好一些自然不能受凉,因此,她已经派人去马车上取两件衣物。

    “母亲。”

    朝阳郡主走到长公主身旁说道,“我看侯爷和一些人往隔壁安堂去避雨了,要不要给他们准备一些热汤?”

    方丈笑道,“阿弥陀佛,还是郡主想得周到,贫僧这就吩咐人去准备。”

    朝阳郡主的目光看向红梅和银杏,最后对银杏说,“你也去帮忙吧,这里有红梅就够了。”

    “是,郡主。”

    银杏隐约察觉郡主有事要吩咐她,因此故意走慢了一些。

    果然,她才刚踏出门槛就被叫住了。

    朝阳郡主走到银杏身边道,“银杏,你一会儿把热汤送去隔壁时定要多注意一些,顺便问问叶姐姐还需要什么也一并准备了。”

    “……是,郡主。”

    银杏握紧刚才被朝阳郡主偷偷塞进手中的东西,“郡主,那奴婢先过去了。”

    朝阳郡主挥了一下手道,“去吧。”

    银枝直到跑出很远的距离后才放缓脚步慢慢地走向寺庙伙房的位置。

    ——郡主要让她给叶小姐下药。

    银枝摊开手掌看向手心里的东西。这是郡主一直带在身边的香囊,一个没有任何气味的香囊。

    这种香囊没有花纹没有特殊记号,哪怕丢了也不会有人查到是谁的。

    郡主屋子里还有很多。

    外面的风雨还在继续且越来越大,原本摆在平安殿外的祭台也被大风吹得移动了位置,桌上的供品被吹得七零八落。

    长公主见状连忙吩咐人去搬回来。

    祈福仪式遇到这种天气本就是不祥的征兆,若是连祭品都被吹翻了她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

    “这鬼天气着实古怪的很。”

    石妈妈担忧地说,“这雨也不知何时才会停下。”

    “哎呀!这是什么东西!”

    “天啊——”

    方丈刚想派人去何必安堂看看,这时已经有个僧人急匆匆过来道,“师父,外面下大冰雹了!”

    “有几位施主被砸到了头,所幸并没有什么大碍。”

    方丈忙道,“多派一些人守着门口,莫要让贵人们受伤。”

    “是,师父。”

    郡主拧起眉头,这都已经十月了为何还会出现冰雹现象?

    而且还偏偏是在母亲带人过来祈福的时候。

    隔壁安堂中,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冰雹的样子,有心里害怕的人直接冒着危险跑去平安殿求佛祖保佑。

    毕氏见刘毕氏只带来了一个丫鬟,便让银枝过去照看些。

    这间屋子本身并不是很大,现在已经挤下这么多人,万一有人冲撞到了姐姐就不好了。

    叶子娴捡起落进来的一颗冰雹,这颗有半个鸡蛋那么大,她刚才看到外面地上还有更大的。

    “真是可惜……”

    身旁的邵衡问了一句,“可惜什么?”

    叶子娴看向外面噼里啪啦一直掉落的冰雹说,“佛祖好像只听到了我一半的心愿。”

    若是全部听到的话就应该让这冰雹砸死朝阳郡主和她那个爹。

    现在再去许愿让雷劈死他们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邵衡没有说什么,只是脱下外衣披在叶子娴身上。

    “你自己穿吧。”

    叶子娴反手就扯下衣服扔还给他,“既不保暖还惹得别人注视,下次别做这种事情。”

    “……”

    “……”

    文君和甄洛霖对视一眼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咳咳……”

    甄洛霖清了清嗓子道,“还是披着吧,着凉只会得不偿失。”

    “嗯。”

    邵衡握紧手中的衣服问叶子娴,“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一些的女人?”

    叶子娴反问道,“请问我哪里不正常了?”

    这里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披衣服这种事情应该很暧昧吧?

    她拒绝有什么问题?

    “咳咳……”

    叶子娴皱起眉头看向一直咳嗽的甄洛霖道,“甄公子着凉了吗?为何一直听见你在咳嗽?”

    “抱歉。”

    文君维护道,“洛霖哥哥,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跟她道歉?”

    叶子娴看向文三小姐,这才发现原来她披着甄洛霖的外衣。

    难怪刚才空气好像突然安静了一会儿。

    “文三小姐,那个……我刚才说的是我自己,我没有在说你们。”

    叶子娴苍白地解释道,“你和甄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甄洛霖看了一眼邵衡后故意问道,“叶小姐,那你觉得他如何?我看他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应当是一个不错的人。”

    “……”甄洛霖就跟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似的。

    阿衡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哪怕知道是自己人也不用这么强硬地夸赞吧?

    叶子娴没好气地说,“甄公子,月老都不敢随便拉牵红线,我劝你也不要这么做。”

    “免得好心凑出来一对怨侣,到时夫妻感情一旦不如意,人家去你家里闹腾怎么办?”

    “文三小姐,你说是不是?”

    ——呵,一个读书人不好好读书做什么媒婆的事!

    文君想了想也害怕以后有人来打扰自己的生活,便拉了拉甄洛霖的手说,“洛霖哥哥,叶姐姐一向都很有主意。”

    “况且她曾经被男人狠狠伤害过,短时间应该不会考虑这些。”

    “男人?”

    甄洛霖质疑地看向叶子娴,“被伤害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邵衡皱了一下眉头,因为这件事他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同样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还有叶子娴这位“被狠狠伤害过”的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