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月26日。
农历十二月二十八。
翌日便是春节。(日期查的百度,别杠!!不信就自己去查)
张和安在魔法世界待了几乎一个月,利用时间转换器把一天过成两天,没日没夜硬肝。
才把后续的安排做好。
张家人行事异常谨慎的作风,被她学了个十成十。
甚至某些方面更甚。
一些制作麻烦的炼金物品,她准备了个几十上百份,主打的就是一个有备无患。
手里不握着点防御性的小玩意儿,张和安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用来储物的炼金戒指被她用制作人皮面具的材料在表面涂抹了一层,镶嵌在手指上。
想要将它取下,除了用特殊药水涂抹边缘,一点点剥离。
就只有一种办法。
用刀子在戴着戒指的手指周围割开一道口子,再用小刀将戒身连接的那一块皮肉将其完全割下来。
砍掉手指?过度暴力的方式只会触发戒指的防御机制。
在刀砍下触碰到手指的瞬间,会被弹开。
这玩意儿的生效条件,有些类似非牛顿流体。
不用力没事,只要用力,一准备反弹。
一枚普通的戒指,不会有人在意,而一旦动了歪心思,发现戒指无法取下来,便会怒急攻心,做出最不理智且最暴力的决定。
在这期间,足够张和安意识清醒了。
做这些也并非是害怕有人发现戒指的不对劲,普通人根本无法从里面拿出任何物品。
她主要目的是为了防丢。
……
张家祖宅。
自从将非必要外出人员召回后,族里便肉眼可见地热闹起来了。
一个个闲着没事就山里转转,手痒了就邀几个族人,一起比划两下。
当然,更多时候。
是去外面的北山村看新收养的孩子训练。
顺带挑挑看,有没有好苗子能收了解解闷。
海外张家的任务对张家人来说,就是狼多肉少。
抢不到任务,又不能去找汪家人干架/发泄,只能挑两个徒弟来养,消磨光阴。
张胜末一身暗色唐装走在前往祠堂的小道上。
“末老。”
“末老。”
……
沿途遇上的张家人,都纷纷向他打着招呼。
祠堂这边人烟稀少,大部分的张家人除非必要,其余时间都很少来这里。
推开祠堂大门,入目便是一整面墙的灵牌,高度直逼房梁。
一盏盏数之不清的长明灯将整个祠堂照亮。
张胜末提起油壶,为这些长明灯添上灯油。
张家人长生不假,可能安安稳稳活到他这个岁数的却不多。
很大一部分人都在执行任务途中离世,能有幸寿终正寝的族人,只是少部分。
尤其是张胜末,活了三百多年。
曾经交好的朋友,意见相悖的对手,以及志同道合后又分道扬镳的合作伙伴……
一个个都相继离开。
过往所有情绪仿佛都随着这些人的离去,消散在岁月当中。
即使是拿出来缅怀,也不再是当初的心情。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张亨的声音从祠堂外面传来。
张亨进来后,也拎了个油壶,在张胜末对面给还未添油的长明灯添上。
“你不是跟几个小辈打得火热?今日怎的也到这里来了?”张胜末把飞远的思绪拉回来,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小辈自有小辈的圈子,我们这样的老家伙是融入不进去了。”张亨感慨着。
重建后的张家,秩序比过去温和太多。
族长不在,他们这些老家伙就配合张瑞恒管理着家族。
“汪家和九门那边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吗?”张胜末照例问道。
这些消息他大多都会看一遍,老对手之间总是会有一些默契在身上。
就好比张家跟汪家。
“九门上上下下该渗透的,以及不该渗透的地方,都被渗透了个遍,就像家族当初一样。”张亨提及此就觉得后背发凉。
明面上强大的敌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蛰伏在暗处的毒蛇。
“张家和汪家博弈的棋子,已经定下了。”张胜末语调未变,手腕向上轻抬,壶嘴倒出琥珀色的灯油。
汪家一贯的作风,就是替换某个被重要培养的人,然后顺理成章截图一切。
张亨道:“可我们本家现在只有族长行走在外,海外张家的那些人,根本就是将族长放养,没人管他的死活。”
“族长的事是和安亲自安排的,她对族长如何,”张胜末停下添油动作,一字一顿道:“你,我,乃至是整个家族都看在眼里。”
“巫师脉想要做什么,也无需跟我们打招呼。”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亨解释道:“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让那么多族人撤回来,明明现在的局面对家族很好,即便是时机未到,也不用这样示弱。”
“听她的,不会错。”张胜末是张和安决定的坚定拥护者,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若是无事,你不妨算算,我们和汪家的争斗,究竟何时能够结束。”
“我还想多活几年。”张亨上次卜算就已是勉强支撑,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再进行一次占卜。
两人一起给祠堂里的长明灯添完油,彼此都没有再开口。
离开前,张胜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本家人无法出手,但海外张家可以代替我们动手,左右不过是换张脸……”
海外张家人:“……”
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本家人顶替身份。
……
与此同时,长沙。
齐八爷带着个小男孩从火车站走了出来。
“爹,这就是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吗?”小齐祤满脸好奇地打量四周。
这是他自出生后第一次回国,对父亲口中的故乡,充满向往。
“是啊,以后我们就要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齐八爷一手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孩子。
走出火车站,便见几个老熟人正在等着自己。
“九爷?”齐八爷回来的消息,只通知到了解九爷,其余人要么就是无法联系,要么就是不能联系。
对于解九爷能亲自来,他还是有些意外。
“今日正好没事,就亲自来了。”解九也目光落在齐八爷身侧的孩子身上,“这是?”
“我儿子齐祤,”齐八爷介绍完,又跟小齐祤道:“小祤,这是你解叔叔,叫人。”
“解叔叔好。”齐祤自幼长在国外,并不怕生。
“上车吧,你那宅子按照你的交代,我让人给你修整了一遍,该添置的都添置了。”解九爷继续说着些家常话,“二爷他们知道你回来,怕你来不及购置年货,都替你准备了放在家里。”
汽车一路往齐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