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病先一步含笑开口道,打断了两人的胡思乱想。
兄妹俩脸色再度一变,但这一次,却是惊喜。
他们瞬间反应过来,白发男帮他们的原因,恐怕是宋病为他们求的情。
而他们,可还欠着宋病一条命。
两人一瞬间,都不知道要怎么报道宋病。
太多的感谢也一时间哽咽的说不出口。
“一起吧!”
宋病主动发出邀请,打断了两人。
“谢谢恩公。”
兄妹俩心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对宋病深深一跪,便跟了上去。
这是一座酷似医院的大楼,却只有三层。
在宋病的禁忌之瞳下,每一间病房里,几乎都有‘病人’。
不过这些病人,却都躺在一个个透明的隔离舱内。
兄妹俩怀着激动期待的的心情来到了最顶层的313号病房。
这是属于他们母亲的病房。
打开房门进入,一个一脸憔悴苍白的中年妇女,正安详的躺在那透明若水晶棺材的隔离舱内。
“妈,阿银好想你,呜呜呜…”
见到中年妇女的瞬间,罗银再也忍不住思念,扑到隔离舱上,哭了起来。
一向坚韧的少年罗金,见到母亲,也终是忍不住流下了泪。
宋病站在门口,静静望着,神色复杂。
一路上,每一间病房内,都有不少前来探望亲人的幸存者。
在禁忌之瞳下。
有一个母亲,趴在隔离舱盖上,看着里面朝自己招手的女儿,顿时热泪盈眶。
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她本人早已骨瘦嶙峋。
甚至每一次探望的名额,都是她用身体换来的。
但听到女儿喊妈妈的那一刻,一切都值了。
又一个间病房内,是昔日罗金救下的那个断腿丈夫,舱内是他的妻子。
失去了一条腿,他抱着舱盖痛哭。
舱内的妻子含笑安慰着他。
还有一个,是一对罕见的老年夫妻。
……
每一间病房内,都在上演着这难得的温情一幕。
但在禁忌之瞳下,宋病却是眉头紧锁。
只因为他能看到很多人都无法看透的东西…
“妈,你说说话?”
“妈,你怎么了?”
“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病房里,思念的罗金罗银看着舱内的母亲,终于发现了不对。
以前他们来看时,母亲面色红润,都能跟他们说话。
但此刻,她就那般静静躺着,面无血色,任凭他们呼唤,也没有一声回应。
“妈,妈,你没事吧?快来人啊!医生,快来啊!”
罗金慌了,失声大喊,想要冲出去喊医生。
宋病看着这对兄妹,沉默片刻,还是无奈开口道:
“其实,你们的母亲,早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话音落下,宋病脑力一动。
“咔嚓…”
下一秒,这个所谓的隔离舱,应声破裂,一具早已经冰冻多年的尸体映入眼帘。
甚至上面还有多处醒目的伤口。
比从舱盖上看去更加直观。
“啊!妈!”
罗银最先看到了这一幕小脸苍白,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少年跑出的动作停下,他僵硬回头。
看见了这辈子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他的身体狠狠一颤。
宛若世界观崩塌一般。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剧烈颤抖着身体上前,触碰到母亲那冰冷刺骨的手时。
这个坚韧的少年,终于哭了。
“快来人啊!呜呜呜…救救我妈,呜呜呜…医生啊,医生在哪里?”
他哭的撕心裂肺。
哭的肝肠寸断。
哭声响彻整栋楼。
他们皆茫然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咔嚓…”
但下一秒,他们身下的舱盖也应声破碎了。
那原本的美好画面,犹如电石般被砸碎。
露出了里面真正的一幕。
所有探望者低着头,看着舱内的冰冷尸体。
他们的灵魂一颤。
骨瘦嶙峋的母亲,看着自己上一秒还乖巧可爱的女儿,此刻却只是一具被挖掉所有器官的尸体。
断腿男子的妻子,此时却连脑袋都没了。
长相厮守的老人,只剩一具骨头。
……
上一秒的美好,就犹如梦境般破碎。
313号,罗金的嘶喊吸引来了看守的几名医生,他们的防护服都没穿好。
当见到这本不该探望的病房打开。
他们脸色微变,瞬间冲了过来。
但当看清病房内的情况时,几名医生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混账,谁让你们乱进来的,这间病房今天不属于探望期,谁放你们进来的?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那熟悉的怨毒声,罗金一点点抬起头,目光猩红的看向这群医生,咬牙切齿质问道:
“我母亲早就死了,你们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们,骗我们每天像狗一样,给你们交医药费?
为什么?为什么?”
为首的医生只是冷冷扫了眼罗金,便冰冷下令道:
“杀了他们。”
没有任何一句解释。
几名医生立刻手持短刀,走向了兄妹俩。
一旁的宋病静静看着,没有再插手。
有些东西或许让他们亲自去认清,更合适!
“畜牲,我要杀了你们…”
罗金嘶吼而出,所有的愤怒与痛苦,在这一刻,化作无尽的力量,冲向了眼前的几头畜牲。
他的周身瞬间燃烧起无穷的火焰,化作了一个火人。
“你们本该乖乖活着,偏要找死。”
三名医生讥笑出手,已然把罗金当做死人。
但下一秒,罗金竟是凭借三级的战力,以牺牲一只手臂为代价。
于三名四级医生的围杀中,猛的扑倒一名医生。
“还我母亲命来。”
炙热的拳头,宛若少年的怒火,尽数砸向医生。
这是他多日来用生命在外搏杀出的杀人技。
这些人一辈子都学不会的东西。
那医生脸色大变,虽为四级。
一时间,竟是被疯狂的少年压着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