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玉艳就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看了张文定一眼,又马上移开目光,道:“还早着呢,今天过来有点事,还以为你没在单位。”
她这个话说得有点含糊,既像是在说有私事要过来一下,顺便看望领导,又仿佛是在说今天过来就是找领导有点事。
张文定呵呵笑了笑,没问她有什么事,而是招呼服务员开瓶红酒。
覃玉艳便稳稳地坐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以前在张科长手下的时候,自己觉得他好帅气又威严,后来张科长成了张局长,现在又成了张县长,帅气好像还是一样的帅气,说话也比以前平易近人了,可是怎么感觉更加威严了呢?
看着覃玉艳这略显拘谨的样子,张文定心里情不自禁地就想到了白珊珊。
这两个人,性格差异太大了,心里都是渴望进步的,白珊珊就敢于把自己的心思明确地表露出来,也勇于任事,而覃玉艳呢,颇有那么点有心无胆的意思。
这个是性格问题,但也跟二人的工作环境不无关系。
白珊珊是从基层一路打拼出来的,胆子自然大些,覃玉艳坐机关坐习惯了,骨子里就有了种瞻前顾后的因子。
同样的一个事情,交给白珊珊去办的话,只要告诉她达到什么目的就行了,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用说目的,她自己就能够领会领导意图;而交给覃玉艳办,则还要告诉她具体怎么去办,她会一丝不苟地按领导交待的步骤去执行。
张文定有点好笑自己在这时候居然会想到拿白珊珊跟覃玉艳作比较,他对白珊珊可是一直都非常欣赏的,就像木槿花欣赏他一样。对于覃玉艳嘛,他虽然不是特别欣赏,但毕竟做事踏实,对他非常尊重,一度貌似还暗恋过他的,所以他也愿意帮她一把。
服务员开酒的时候,张文定主动把话题引到了工作上,覃玉艳这才展开了话题,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情况,然后表示,没有了老领导在部里罩着,日子过得没有以前那么滋润了。
若是以前的张文定,自然会嗯嗯哈哈一番,可是现在嘛,他就不逗覃玉艳了,很明确地说,等这个周末回市内之后,他会向木书记汇报一下,然后端起面前的酒。
覃玉艳闻言大喜,赶紧端着酒站起身,激动不已地敬张文定。
一杯喝完没吃两口菜,覃玉艳又开始敬第二杯了,张文定就有点担心,这姑娘不会借着这个由头喝个大醉然后赖着今天不回去了吧?
虽然说宾馆里有房可以安排她休息,但只要一想到她以前曾喜欢过自己的事情,他就觉得有些不妥。
好在覃玉艳酒量还不算差,也没有在安青住一晚的意思,吃完饭,张文定便派车送她到车站,由着她自己做班车回市内了。
离下午上班还有四十多分钟,张文定就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可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没睡着,而是又想到了白珊珊。
现在木书记如日中天,覃玉艳都忍不住找自己跑关系来了,白珊珊那家伙怎么就不求上进了呢?难道真的是准备做了孙家的儿媳之后就只顾家庭不要事业了?
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抬手就给白珊珊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