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
谢荣生气喘吁吁地跟在姜茶后面,艰难地往前走,“我要,我要是知道你来爬山,我就不凑热闹了。”
现在来了,不但要爬山,还要扛着九叔的轮椅走。
虽然姜茶放了两个纸人出来帮忙,但也够他们累的。
“我们,还要爬多久?”谢荣生累得在旁边找了块石头就直接一屁股坐上去。
姜茶计算了一下距离,“我自己上去,两分钟,你们上去的话,再多一个小时吧。”
谢荣生蹲下来,抱着自己刚才坐过的石头不动了,“呜呜呜,我不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下来。”
姜茶:“我们等会从另一个方向下来,那边比较好走。”
谢荣生嗷一声哭出来了。
含泪跟着姜茶继续往上爬。
一个小时后。
他们终于抵达了高高的山顶。
姜茶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盘腿坐好。
她在打坐。
谢荣生觉得好奇,跟着学她盘腿坐下来。
但闭眼感受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感受到,就又按耐不住睁开了眼睛。
他坐在旁边吹着风,双手往后撑着,看着姜茶打坐的样子。
谢荣生看了一会儿,就口渴得不行。
起身去找水喝了。
谢久塘的轮椅不好行动,他站起来,拄着拐杖,缓慢走向姜茶。
手里还拿着水。
他凑近之后,没有打扰姜茶,而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等待。
等着姜茶睁开眼睛。
温简安在到处拍照。
司铭把从山下扛上来的炼丹炉摆出来,仔仔细细地放平整了。
谢荣生好奇地凑上来,刚想伸手触碰一下,直接被司铭打了手,“别乱碰。”
谢荣生摸了着被打疼的手背,冲着司铭嘟囔,“至于吗?就一个破丹炉,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买了。”
司铭给他竖起中指,“你懂个屁,这是无价之宝,比我命都重要。”
谢荣生还是觉得他夸张了。
姜茶打坐的时间,流逝得很快。
她沉浸在其中的时候,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等她终于睁开眼睛,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司铭已经架起一口锅,开始煮泡面了。
小黑在旁边帮忙用尾巴卷起柴火,扔进去添火。
章豫很好奇地盯着看,它看着锅里卷卷的面,学着给自己弄了一头卷卷的头发,看上去更滑稽搞笑了。
这一行人里面,只有姜茶、司铭、和小黑能看见章豫的存在。
章豫换了新发型,十分激动,拍了拍小黑。
小黑抬起头瞅了一眼,还不往里面添柴,然后摇摇头,“你没救了。”
章豫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它又转过去,激动地拍了一下司铭的肩膀。
司铭给足了情绪价值,还没看清楚就先竖起大拇指,夸道:“真厉害,这个发型很适合你,漂亮得很。”
姜茶会喜欢吗?章豫又问。
司铭:“会。”吧。
章豫更兴奋了,差点一激动,跌到火堆里。
幸好司铭手快,扶了它一下。
司铭的手触碰到章豫的时候,手感滑溜溜的,跟真正的章鱼手感十分相似。
软软的,滑溜溜的。
“我还以为碰不到你的身体。”司铭两眼放光,盯着章鱼那会流动的身体,眼神炙热。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新奇的品种,从初见面开始就充满了好奇。
当然能,我是生物,又不是鬼怪。
司铭一只手用力按住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吞了吞口水,道:“我还能不能再,再摸你一下?”
章豫觉得这个人类很奇怪,身上有一点灵气,能看得到自己,但那看自己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它犹豫了一会儿,想到这个人是姜茶的徒弟的后人,还是决定让他碰了。
可以,但你不能把手放在我两条腿中间。
“为啥?你不是无性别生物吗?”
章豫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话是这么说,但我自从知道你们人类有性别之后,我就在心里把自己当作一个男人,男人的要害在两腿之间,所以你不能碰我的要害。
司铭:“行,当然没问题了。”
司铭猥琐地伸出手。
表情同样猥琐。
他面前的章豫不过一米三四的高度,要不是只有人形,没有人脸,极其容易让人误解司铭是个变态。
还是会吃牢饭的那种变态。
姜茶朝着谢久塘伸出手。
软软绵绵的小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圆润粉嫩的指尖。
就连指甲盖都那么可爱。
谢久塘光是看到她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就忍不住开始心跳加速。
他对上她的视线,朝她伸出手,缓缓地,轻轻地,一点点地接近她,然后指尖互相触碰到的时候,一阵悸动,从接触的指尖,一直传达到心脏上,引起了心跳同频。
谢久塘差点拿不稳手中的拐杖。
姜茶在他的手触碰上来的时候,纤细的手主动往前伸,大拇指交叉的方式,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然后轻轻一拉,把谢久塘拉了过来。
谢久塘没站稳,摔下来的时候,被姜茶扶了一下,直接半跪的姿势,倒在姜茶身上。
两张脸却挨得很近。
谢久塘掀起眼皮子,从下往上的角度,看向姜茶。
姜茶垂眸看下来,入目的是谢久塘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还有高挺的鼻梁骨。
谢久塘这张脸,集合了女娲娘娘所有的私心。
过分好看。
姜茶目光往下,落在谢久塘的薄唇上,脑子里响起了师姐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你知道你那几个师兄们,谁的嘴巴最好亲吗?”
姜茶摇头。
大师姐:“是你小师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亲过。”
谢久塘的嘴唇和小师兄的有点像,不会太厚,也不至于薄得看不见唇。
确实很好亲。
姜茶无端想到两人初遇时候的那个吻。
虽然严格上说,不算接吻。
但也能从中得出一个结论,谢久塘的嘴唇确实很好亲。
“他们要保持这个姿势多长时间?”
“又不是在拍偶像剧,够了吧!”
“我九叔单膝下跪了,他不会想趁机求婚吧?”
谢荣生抱着胳膊,在旁边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嘟嘟囔囔起来。
全场围观的人,就他一个人在那边小声叨叨。
叨叨的声音还不敢传到谢久塘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