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满目疮痍
陆怀舟打完电话，在看到方羽的视线之后，明显有些不快。
方羽也注意到了，他讪讪地收回了视线，“陆总，财务部交上来的新季度的财务报表，等您确认签字。”
陆怀舟将手机放在了一旁，不疾不徐地坐了下来，翻阅着手边的财务报表，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关了电子邮箱的界面。
方羽的好奇心更加重了，陆总看得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上去，不太像是工作上的事情。
方羽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安静地等陆怀舟签完了字。临走的时候，陆怀舟喊住了他，似是犹豫片刻，才缓缓道，“方羽，她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方羽一愣，最近陆总让他查的事情不少，只是大部分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除了……
这么想着，方羽转身道，“夏小姐授课的内容是小学语文，另外还兼任美术课。”
陆怀舟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那里的环境怎么样？”
方羽摇头，“不太好，夏小姐去了之后感冒发烧了好久……”
陆怀舟皱眉，“那我让你去做的事你做了吗？”
方羽为难得很，摇着头，“陆总，夏小姐说了，让你日后不要再关注她了，更不用给绿洲小学捐献任何的东西，她都不需要，她说……”方羽沉默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就听见陆怀舟说，“她说什么了？”
方羽深吸一口气，“夏小姐说，她求求您了，放过他。”
陆怀舟的脸上布满了隐忍的疼痛，末了，他才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终究还是，无法原谅他，不管他做了任何事情，对她来说，往后各不相干，才是最好的。
陆怀舟点开电子邮箱，停留在夏知晚给他发的那条邮件的页面。
他无法想象，那时的夏知晚有多么绝望和无助，才会给他发这一封邮件，但他知道，那时的她有多么绝望和无助，这时的她就有多么恨他。
在所有的悲剧里，陆怀舟觉得，老死不相往来是最虐的。
那些机会，好像悄然无声，流失在他的掌缝里了。她明明曾经那么爱他，爱到，连他的邮箱号都记得那么清楚，爱到，即便对他失望透顶，可关键时刻，依旧只能想起关于他的信息。
错过爱有时候不那么可怕，可后知后觉发现，错过一个那么爱自己的人，心真的很痛。
陆怀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禾润集团矗立在整个海城的最中心，从这里可以眺望到整个城市的灯光。
而陆怀舟只觉得满目疮痍。
没有夏知晚在的海城，真难看。
陆怀舟搬回了南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就连曾经一直住着的豪宅都卖了。
方羽送他去的南苑。
路上，方羽找着话题，“陆总，您那套别墅还有再涨的趋势，怎么说卖就卖了？”
陆怀舟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没有说话。方羽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似乎陆总的情绪比原来敏感多了。
可他是真的觉得，既然不缺钱的话，为什么要这么快卖掉马上可以升值的东西？
陆怀舟心绪复杂，他无法回答方羽的问题，但他的心里清楚，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快卖掉别墅。
他是在报复性地做一些事情，他想，如果当初没有入住那套别墅，就住在南苑里，他是不是会很快发现夏知晚其实和他想的不同。
那他和夏知晚的结局是不是就会改写？
他怪自己，也怪那套别墅，他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但能卖了那套别墅。
方羽将车停在南苑的车库里，他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情绪一眼就被陆怀舟看出，“想说什么就说。”
方羽这才敢开口，“陆总，上次那个女孩您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