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徐家迎亲的前一天,
巳时正刻(上午十点后)
积英巷
徐载靖和大哥徐载端两人骑着马来到了盛家大门口,
他俩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上面放着精美的铜镜、成盒的胭脂水粉、华丽贵重的婚衣等催妆礼。
马车边还跟着六名妈妈女使。
早已得到消息的长柏长枫穿戴一新的站在门口,
待徐家兄弟二人下了马之后,徐盛两家儿郎相互躬身行礼后迎了进去。
葳蕤轩
如兰和明兰带着喜鹊和小小桃跑进了院子,来到华兰所在的屋子后,如兰喊道:
“姐姐!我看到了,徐家两个表哥来送礼了。”
“嗯嗯”
明兰跟在后面点着头,看到华兰的样子后明兰道:“华兰姐姐,你是涂了胭脂吗,怎么脸这么红呀?”
华兰强忍娇羞故作严肃的说道:“小六,你胡说什么,哪里红了?”
“姐姐她,这是害羞了。”
“盛如兰!你过来!”
“我才不呢!”
一旁的翠蝉笑着看了一眼华兰,走过来道:“五姑娘,你和六姑娘快去找柏哥儿吧,到时去徐家,你还要跟着呢!”
“嗯嗯哈哈哈”
两个小姑娘高兴的跑出了屋子,还没出院呢,徐家的丹妈妈带着小竹等徐家女使恭敬的将催妆礼搬到了院子里。
王若弗穿着华贵的新衣,看着徐家送来的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
“东西真不错,刘妈妈,去准备着吧。”
“是,大娘子。”
寿安堂
前厅
徐载端和徐载靖兄弟二人坐在老夫人下首的椅子上
“端哥儿,小孩子可还听话?”
徐载端笑着道:“姑祖母,您这曾侄孙能吃能睡。”
“嗯!看来是个有精神的!”
“晚上还爱闹腾人呢!”
“嗳,小孩子哪有不闹腾的!”
“姑祖母说的是!”
徐载端说完,看了看自己家正在喝茶的小五,他记忆里这个弟弟可是没自己儿子这么闹腾。
一旁风寒刚好不久的盛紘也跟着笑了笑。
之前他的霜儿风寒好了,结果去了林栖阁之后,盛紘第二日就开始难受了起来,但吏部此时正是最忙的时候,盛紘咬牙坚持了两日,
第三日的时候晕倒在了吏部衙门里,吓坏了吏部的同僚,李尚书赶忙给他批了假回家休养,
带病还坚持处理公务,还让盛紘误打误撞的有了不错的官声。
好在王若弗是個能干的,华兰婚事的一干事宜也没让盛紘操心,前两日盛紘病好了正好能坐在寿安堂接待徐家的这两个侄儿。
又说了一会儿话,崔妈妈进到正堂里道:“老太太,席面准备好了。”
“紘儿,你陪着他们俩去吧。”
“是,母亲。”
“姑祖母,那我和弟弟就告辞了。”
“去吧。”
席面上,长柏和长枫作陪,盛紘本想陪着,但是被徐载靖劝回去休息了。
毕竟盛紘身体刚好,还是将养着好些,明日才是最重要一天。
席面上四个人都喝了点酒,长枫还要继续斟满,被徐载端劝了下来。
在门口的彩环看到席面上的几人都吃饱喝足了,便让小女使通知了盛家大娘子,盛家院子里仆役们将徐家的马车又装上了东西,盛家又加了一辆马车。
徐载端得了徐家女使的回禀,知道盛家已经预备好了车马后,看了看席上的三人道:“如此,咱们就启程吧。”
这时,门口的房妈妈走过来道:
“大郎,老夫人吩咐了,说喝了酒,你们回去的时候不要骑马了,省的吹了冷风。”
“好!”
随后众人出了寿安堂,
徐载靖和兄长坐了一辆马车,长柏和如兰坐了一辆马车,后面拉着一部分盛家的嫁妆和铺房的东西。
车队到了徐家,此时徐家已经到处贴着囍字,红色的丝绸不仅系在女使仆役的腰间,还挂在了院子各处。
徐载端领着盛家长柏兄妹到了载章的院子。
长柏兄妹俩是作为至亲来徐家铺房的,而统筹全局的是刘妈妈,
只见刘妈妈指挥着盛家的女使将新房里的帐幔挂好,将妆奁器具摆放到位,并在妆奁里面放了几件珠宝首饰,又在床上铺好盛家带来的喜被喜褥。
布置好了之后,刘妈妈才来到长柏如兰身前说了几句话。
随后长柏便作为华兰的至亲,念念有词的在新床上滚了好几圈。
如兰则是将王氏准备好的礼品放在新房的桌上,乃是暖房。
一切完成之后,众人便退出了新房,关上房门后,徐家女使以及定下要陪嫁来的盛家女使便侍立了房门口,在明日新婚夫妇到来前,除了徐盛两家人,外人不准入内。
随后,长柏便和如兰一道去了孙氏院子里,落座吃席,当然也吃不了多少;
刘妈妈等女使仆役也是一样的好酒好菜的招待,有经验的女使仆役中午在盛家都没吃饭,就为了这顿好的。
待席面上盛家人吃的差不多了,徐家的女使们便捧着托盘走到桌边,托盘上是一个个装着喜钱的荷包,
有徐家的管事妈妈挨个放在众人手中,有人打开后看了一下,眼中一亮,。
“哇!”
“好多!”
“谢主家喜钱!”
“谢主家喜钱!”
席面上众人笑容更加明媚,道谢之声不绝。
当然,刘妈妈等一众盛家来的管事婆子,贴身女使荷包里面的喜钱只多不少。
申时(下午三点)
盛家人离开了曲园街。
晚上的时候,孙氏又和徐明骅核对了要来的宾客名单。
之前徐家大郎结婚的时候,徐家远没有如今煊赫,明日要来的宾客自然要比当时多不少。
好在孙氏今时不同往日,夫妇二人倒也没有说晚上睡不着觉,毕竟太累了。
积英巷
盛家
寿安堂
老夫人坐在卧房的床榻之上,华兰坐在床榻和椅子之间的绣墩上,椅子上坐着王若弗。
听着老夫人的柔声嘱托,
华兰不住的点头,老夫人给她压箱底的东西不会在此时给她,因为早已放到了华兰嫁妆里。
“去吧,去和你母亲说说话。”
“嗯,祖母,那孙女”
华兰不知为何,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因为今夜是她最后一天住在盛家了。
“唔,别哭,华儿。”
老夫人挥了挥手,王若弗也有些感怀的眨了眨眼,扶着华兰离开了寿安堂。
待华兰走出了房间,老夫人笑着叹了口气,接过房妈妈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王若弗和华兰母女二人挽着胳膊,一路无言。
来到华兰的卧房,王若弗想要说什么,但是忽的想起在老夫人院儿里,她已经说过一遍了。
母亲二人坐在床边,
王若弗道:“如果在徐家受了委屈,伱可别不说,咱们家都在汴京呢!”
“娘,女儿能有什么委屈?”
“那可说不准,你那大嫂刚生了儿子,妯娌之间可有不少事儿呢!还有大姑子小姑子,小叔子”王若弗貌似很有经验的说道。
“好好好,母亲,我有了委屈一定会来找你倾诉。”
“哼!还是没有的好。”
“您也知道没有才好呀?”
“去去去,早点休息吧,我”
王若弗从床边站起了身,刚想走,她忽的顿了一下。
不知怎么,刚才没啥感觉的王若弗眼眶也有些热,但是她也没看华兰,而是挥了挥手绢离开了房间。
刘妈妈快步跟上。
华兰蹲了一礼后看着王若弗出了房间,轻轻的叹了口气,一旁的翠蝉正要过来帮华兰卸了钗环,门又被猛地打开。
王若弗面色有些尴尬的来到了华兰的屋子里:
“咳,华儿,刘妈妈她要和你说事情,你要细细的记清楚了。”
华兰一脸迷惑行了一礼后道:
“是,母亲。”
待王若弗和门口的彩环离开,刘妈妈和蔼的走到华兰身边,
“翠蝉,给刘妈妈搬个绣墩。”
待刘妈妈落座后华兰道:
“刘妈妈,您请说”
听着刘妈妈的话语,华兰的脸庞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几乎都要冒热气了,然后华兰和翠蝉一样,用手绞着自己的衣服,硬挺着听完了刘妈妈的话。
随后刘妈妈当着翠蝉和华兰的面将一本画册从袖子里拿出来,然后压箱底的放好,盖上箱盖后,刘妈妈还拍了拍箱子。
看到华兰和翠蝉有些不敢看的点了点头,刘妈妈一笑,蹲了一礼说了句喜庆话便离开了房间。
听着门外有人恭敬的叫了一声刘妈妈,主仆二人知道有人来了,赶忙调整了一下状态。
很快,小蝶抱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
“大姑娘,这是小娘给您的贺礼。”
“小蝶,代我谢过小娘。”
“是,大姑娘,那奴婢告退。”
待小蝶离开了房间,翠蝉打开包袱,发现是几件衣裙。
翠蝉将衣裙搭在胳膊上走过来道:“姑娘,这是一年四季的都有了。”
华兰看着衣裙,上面精美的绣着色彩浓而不艳的兰花。
“小娘她有心了。”
第二日
一早有全福夫人给华兰绞了脸,
上午的时候徐家又送了一次催妆礼。
随后
徐家的迎亲队伍从曲园街出发,朝着积英巷而去。
来到盛家门口的时候,
宥阳大房和二房的长字辈的儿郎们还有康家的康晋堵着门。
但是徐家这边,文有和载章交好的卢家卢彰,武这不用说了,
于是很快新郎官便进了盛家门。
华兰也已经打扮好,在全福妇人和翠蝉等女使的陪同下来到了正堂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