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雲阁内,嘲笑声响成一片。
孙月珍羞得满脸通红。
孙母更是又气又恼,不过情急之下倒是让她想到了一个借口,“里头的不是我儿子,是我们香雲阁雇来的伙计。
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你们堵在这里客人都没法进来了,走吧走吧。”
孙母声音不低,故意扯着嗓子大喊,想要提醒孙佑安和方莺莺。
只可惜不知怎么回事,外头都闹翻天了,里头的两人竟然没有察觉到半点不对。
孙母那话刚落。
里头的方莺莺正好开口,“孙大哥,你既然没力了,那你在下面,莺莺在上面。”
轰。
哄笑声差点将香雲阁的屋顶都掀翻了。
有混混朝着雅间扬声大喊,“莺莺姑娘,孙佑安中看不中用,不如让小爷来。小爷的体力好,保证让你(爽)死。”
“莺莺姑娘,我是你曹哥哥,快快开门。孙佑安那狗东西(举)不起来,让曹大哥来疼你。”
不说孙佑安和方莺莺整日在香雲阁出入,与这左右店铺的掌柜小厮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大家都是熟人,又岂会听不出雅间里就是他们的声音。
就连那两个终日在街上晃的混混,也早都认识了他们两个。
根本就没人相信孙母掩耳盗铃的说辞。
孙母差点气厥过去,她在外头绞尽脑汁为他们两个遮掩。
方莺莺那个贱人却要将她儿子压在下面,这传扬出去,她的儿子还怎么见人!
孙母平时觉得方莺莺能说会道,又能帮她儿子打理店铺的生意,觉得这正是适合她心意的儿媳妇人选。
可她这会差点连肺都气炸了。
偏偏她还什么都不能说,还得帮着遮掩。
孙母忍着恼恨,干巴巴向大家解释,“巧了不是,我们香雲阁的小厮正好姓孙。”
只可惜根本没人想信她的话。
特别是那几个混混,听着雅间内传出方莺莺难耐的吟哦声,恨不得冲进去把孙佑安拖出来,好以身相替。
也不知是谁推了一把,那几个趴在门边偷听的混混,忽然一个趔趄,齐齐朝前倒去。
砰地一声巨响。
雅间的门应声而倒。
正跨坐在孙佑安身上的方莺莺听到响声,看到众人色眯眯打量的目光,吓得陡然发出一声尖叫。
在她身下的孙佑安脸色白得像鬼,光天化日之下,被这么多人看到他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本就惊怒交加。
再被方莺莺的尖叫一吓。
那好不容易才举起来的地方,顿时软趴了下去。
孙母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方才准备将大家驱赶出去,可不知怎么回事却突然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正惶惶不安,就看到雅间的门被撞开了。
孙母急得满头大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对她儿子指指点点,嘲笑讽刺。
为了目睹方莺莺的身体,后头的人拼了命地往前挤。
孙母也不知自己是被谁撞倒了,身上还被踩了好几脚,痛得她直叫骂。
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可以动了,赶紧拼了命爬起来,又费劲冲到前头。见孙佑安和方莺莺惶恐地缩在床角,赶紧替他们把门关上。
孙母双手叉腰挡在门口,目光急切寻找,“袁茹惠你个贱蹄子,藏在哪里?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门被关上了,众人看不到方莺莺,正有些意兴阑珊。见孙母像在寻人,不由也好奇地四处张望。
正在此时,香雲阁门外传来一道女声,“孙夫人找我,可是有事?”
看着从门外并排进来的谢澜和袁茹惠,小桃双目喷火。
刚才混乱间,有好几个男子对她上下其手,她又羞又恼,根本不知她们两个是什么时候离开了。
听到声音,堵在店里的人好奇地让开了路。
看到袁茹惠,孙母怒火高涨。她让这小贱人过来送饭,她不好好在店里守着,竟然任由这么多人撞破了她儿子的事。
方莺莺已经被她儿子睡了,只能嫁进他们孙家。
这个贱人她也不会放过,儿子娶了她们两个,以后再也不需发愁香雲阁的生意。
“袁茹惠,我把你当亲闺女疼。可你娘嫌我们孙家穷,要把你嫁给富商当妾,好多要些礼金。
为了拆散你跟佑安,竟然给他和莺莺下药。
你娘如此下作,我们孙家可不敢娶你这种女人。你走吧,以后别再来缠着我儿子了。”
见袁茹惠冷漠地看着自己,孙母有些愣。
这贱人怎么回事,听到她刚才那番话,她不该是哭着喊着,求她别让她离开佑安吗?
只要她当众哭求,那就坐实了她跟她儿子来往的事。
袁茹惠不嫁也得嫁。谢澜看着发懵的孙母,扇子轻摇,“这位大娘,我们才来你就胡乱攀扯,莫不是患了痴心疯?”
袁茹惠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在孙家受的气,简直恨不得将孙母给生撕了。
“孙大娘若是有病,那就去找大夫医治,怎么能随意逮着人就疯咬。
我跟孙佑安清清白白的,缠着你儿子不放的,分明就是方莺莺,你怎么往我头上泼脏水?”
孙母对袁茹惠磋磨惯了,哪里能容忍她顶撞。
冲过去,抬手就朝袁茹惠脸上扇去。
“你个贱人,为了嫁给我儿子,天天追着我儿子跑。
甚至死皮赖脸跑到我们孙家,求我儿子娶你。现在想撇清关系,门都没有。”
以往她每次打袁茹惠,她肯定不会躲,只会唯唯诺诺跟她认错。
可现在,袁茹惠一把抓住孙母的手腕,然后大力一甩。
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鬼迷心窍一般,任由孙家母女对自己百般磋磨,袁茹惠恼自己蠢,更是恨不得杀了孙母。
可见谢澜朝她做了个图纸的口型,她只能压下火气。
“孙夫人胡说什么,我来找孙佑安,可不是为了嫁给他。而是他偷了我们梅雲坊的图纸,我是来找他算账的。”
孙母脸色阴沉,这袁茹惠为了嫁给她儿子,不是向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敢反驳。
怎么今天一反常态,屡次顶撞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说佑安偷图纸。
孙佑安原本没脸见人,躲在雅间里,想等孙母将外人都赶走了才出来。
可听到袁茹惠那番话再也坐不住。
“惠惠,我知道你嫉妒莺莺。可若不是你娘给我们下药,我也不会跟她发生关系。
你就算恼我,也不能胡乱说我偷什么图纸呀。”
谢澜一脸鄙夷,“大家可听得清清楚楚,你们干那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若是中了药,有那东西助兴,你也用不着被压在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