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昌明说道:“昨天我监视目标到了彩云街,进入了四十二号,独门独院的一个房子,外面是砖墙,看不见院子里的情况,但是在开院子门的时候,是一个女人给他们开的门。除了那个女人之外,我确实没见到四十二号里面还有其余的人。我还特意装作路过的人,在四十二号相邻右侧的那个胡同走了一下,然后趁着没人,扒墙往里看了眼,发现院子不大不小,能有……三十多个平吧。在另一头,也就是……嗯,正对着四十二号的话,左手边的墙根底下,堆着一些杂物,上面盖着油毡,但是从露出的下半截看,应该是一个破沙发,还有桌子之类的。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一辆自行车。别无其他的东西了。……嗯,应该说当时我就看见了这些,我不敢看太长的时间,所以这一点并不敢保证。”
范克勤听罢,问道:“然后呢?没什么特殊情况?”
“没有。”康昌明喝了口荷兰水,答道:“目标进入四十二号后,就再没出来过。那女的也没有出来过。我特意看了,四十二号是没有后门的。”
范克勤听罢,想了想,道:“你是……一直监视到了晚上,目标进去后,又没有人再出来过,那也就是说,那女的很可能知道目标会过去。而且是他小拼的可能性非常大。”
康昌明说道:“科长的意思是,这家伙提前通知过这个女人?”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对,你们想想,他们一行八个人,如果那个女人没有提前准备,凭空多了八张嘴,进去后竟然不用出来买菜,就说明这个女人是早有准备的。那目标既然低调的过来,却又提前通知了这个女人,见不得光的小拼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赵德彪听罢,不由得佩服道:“科长这个分析,我看就算不全中,也是不离十了。”
范克勤喷出口烟雾,道:“然后呢?一直到老白接班,都没有任何情况?”
康昌明点头道:“对。”
范克勤又问道:“邻居呢?大概什么情况?”
康昌明道:“那片区域基本都是独门独院的小洋楼,很高级的住宅区。每家四面都不挨着,而他两旁的邻居,也都有住人,因为有炊烟嘛。但具体都有多少人,卑职没有注意。”
这时候白丰台说道:“我注意了,我接班的时候,已经挺晚了,下半夜一点十分左右,由于太晚,根本没有任何动静,所以卑职也观察起了他的邻居。四十二号右边的哪家里,养了条狗,非常讨厌,而且听声音很粗,很厚,应该是大型犬。黑背,或者牧羊犬那类的,我故意在晚上,来回溜达了一下,弄出了点动静,就是为了测试一下有没有狗,结果那家还真有。我刚刚弄出了点声音,那狗就开始叫了,过了好一会才停下。”
范克勤道:“没有引起注意吧?”
白丰台道:“科长放心,绝对没有,我只是扔了一个小石子,撞在了院墙上罢了,都没往院子里扔。四十二号,还有左右两面的邻居,我都是用这个方法弄得。而我们开枪的话……有极大几率引起那只狗的嚎叫。”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是啊,消声器不是万能的,声音依旧不算小啊。不过有狗的话,也好办,给它弄点吃的。”说到这里,他一指红肠,道:“红肠就不错,将里面弄点安眠药。让它睡死点就行了。”
赵德彪道:“我现在就去医院,弄点安眠药回来。”
范克勤道:“不用,你去趟情报处,找副座,让他帮忙在医务科弄点就行,那里肯定有。”
赵德彪闻言起身,道:“是,我骑车去,马上就回来。”说着,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等他出了门,白丰台接着说道:“科长,如果我们使用消音器的话,在屋内有墙壁的阻隔,邻居也是在房子里的,他们的房屋墙壁会形成二次的阻隔,即便听见,声音应该不会太大,引起别人注意的几率其实很小。把那只狗弄晕之后,根据我的观察,应该没有其他的隐患了。咱们……怎么动手?”
范克勤道:“先等着,等处座的通知。得到通知后,我们立刻去那个房子,潜入进去,将里面的人全部控制住,然后铺设油毡,我会根据那房子里面的情况,给你们布置伏击点的。嗯……那个油毡准备好了吗?”
白丰台点头道:“准备好了,昨天卑职等人和您分开之后,去买了五大卷油毡,回来后,裁剪好用烧红的铁铲,将边上烙一遍,粘合在了一起。长条型的大油毡两块,可以铺在墙壁上,事实上只要稍稍倾斜立在墙边就可以,还有两大块长方形的,可以铺在地面上。”
范克勤听罢问道:“在哪呢?”
白丰台起身道:“在门斗里放着,卑职给您拿过来。”
“不用。”范克勤也起身,道:“我们去看看。”旁边的康昌明也起身,三个人随即来到了外屋的门斗里。
白丰台将灯打开,和康昌明从一个隔断后面抬出了两大落油毡。看起来分量可是不轻。不过也算是正常,这年头没有塑料,那还要再等上十来年才会出现。是以油毡几乎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范克勤打开,仔细测量了一下,发现覆盖面积还是很大的,将一般的别墅大厅铺满,还是不成问题的。而后又重新折叠好,放在了一个做好的大帆布袋子里面,道:“这东西可不轻啊,好在我们有充分的时间。”
三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屋内,范克勤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大约半小时后,赵德彪从情报处赶了回来,一进屋再次起开一瓶荷兰水,一口气喝了半瓶,又从兜里拿出一个不到十公分高的一个茶色小玻璃药瓶,放在了茶几上,道:“副座在医务科拿回来的,都给我了。他还特意问了问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