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院长，曲院长！”
何晶吓了一跳，连忙急声呼唤。
她可是刚见证了尤主任被气晕过去，现在又来个曲院长，早知道她就不该说这些提醒的话了。
后悔啊！
虽然曲院长想知道真相，但有些真相知道了只有无尽的伤害和痛苦而毫无办法啊。
“爸，你怎么了爸？”就在何晶着急呼唤没有反应准备叫人时，一道焦急的呼唤传了过来，何晶抬眼一看就见刚才他们说的主角曲兰小跑着过来了。
“又是你！你把我爸怎么了？”曲兰忿怒的看着何晶。
她当然不知道何晶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也不知道这个姐姐将她的一些底细婉转告知了疑惑不解的老父亲，但她本能的就对何晶没好感。
没办法！
何晶相比于她，太漂亮了！
某种程度还靠着这份漂亮，以天降之姿，差点打赢了她这个青梅，虽然是个有问题的青梅。
虽然何晶自己可能都没有这个意思！
但这份漂亮就是威胁，甚至不止是威胁她，还可能威胁她妈妈，威胁他们一家人。
她爸爸年龄能当何晶爸爸了，所以不可能？
别开玩笑了！
就是能当何晶爷爷，以她爸爸常务副院长即将成为三江医院正院长的身份地位，也是毫无问题的。
年轻漂亮的上赶着要当小三的多的是！
电视剧里小三小四最后结局都不太妙，但现实却是当小三小四的不要太滋润！
可是真照现实拍，不说过不了审，就是那些以家庭妇女为主要受众的观众肯定受不了啊！
毕竟愿意受虐的少之又少，敢放这种恶心她们的片子，反手就是一个举报，更加激烈的动作都未尝没有。
所以曲兰对何晶这样的非常警惕。
她可是知道过去现在未来，她的好日子，全靠老爹老妈。
如今老妈被气中风了，要是老爹也一样，那就彻底玩崩了，要是真变成那样，她绝对接受不了，肯定后悔的要抽自己耳光了。
“我没说什么……”何晶不好说她和曲院长说曲兰怎么样了，更不敢说。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我爸怎么会这样？没说什么你们来这么僻静的地方？”曲兰更来火了，眼看着还没有来人，她就要呼叫，被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打断：“别喊了！我没事！”
“爸，你没事吧？”
“曲院长，你还好吧？”
曲兰和何晶见晕过去的曲晋明睁开了眼睛，都欣喜又关心的看着他。
曲晋明睁开眼，看见一左一右两个女儿这样，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和欢喜，可是看着曲兰那张脸，想到曲兰之所以做出那么怪异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像大女儿何晶提醒的那样，他就完全笑不出来了。
“爸，你怎么了？”曲兰被老爸的眼神给吓到了，心虚的避开直视，只是帮着老爸顺气。
“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爸？”曲晋明忍着怒和痛，盯着曲兰的眼睛。
“当然！爸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永远是你的女儿啊。”曲兰连忙说道。
换成在老妈被气中风之前，明知道老爹要发疯逼她了，说这种话她理都不带理，嬉皮笑脸间就糊弄过去了。
换成老爹被气晕前，她也敢讨价还价。
可现在面对明显盛怒的老爹，深怕将老爹气出好歹，下辈子的富贵生活就彻底完蛋了，她不敢再打哈哈，只能顺着老爹的心意来。
“你还认我这个爸，你现在就要去做艾滋检测！”曲晋明说着说着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爸！”曲兰强笑道：“怎么可能那么快，而且我们就那一次，都做好保护措施了，虽然不是百分百……”
“你还知道不是百分百！”曲晋明伸手捂住了胸口，哪怕一再告知自己还有个好女儿，依旧被这个又蠢又不自爱的女儿给气的撑不住。
安全措施上都明写了防护能力只有百分九十五左右。
也就是说还有百分之五的概率。
而吃阻断药母婴传播的几率是多少？
2%到5%！
这已经不比母婴传播的几率低了好吧！
他越想越觉得大女儿何晶告知他的就是真相了，这分明就是女儿曲兰故意的。
“你现在立刻去做艾滋检测！”
“我去，我去还不行嘛，你别太担心……”曲兰不敢多说，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本想还补上几句‘这是不可能的’来增加她事先不知情的证明，可是又怕现在给了老爹希望，结果出来却是那样老爹受不了，到底没敢补说。
“让肖程陪你去！”曲晋明痛苦的闭上眼睛。
既然已经知道结局大概是什么，也知道女儿曲兰闹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虽然痛苦也痛恨女儿不自爱，但此时此刻也知道顺着女儿，苦一苦徒弟肖程了。
抛开背锅不谈，你一个明确被传染了艾滋的医生，竟然真敢接受对你有大恩的老师的女儿干出这种事情来，你遭受什么都是活该！
而且再往前面想，他们夫妇都将女儿托付给你了，让你在国外好好照顾，给了你那么好的资源和条件，你还是留不住他们女儿的心，让他们女儿搞出这些烂事，彻底毁了一切，还不是你的责任吗？
亏他们夫妇还把你当宝，果然还是看走眼了，到底还是孙院长有眼光，在你回国第一天，第一次见到你，就坚决说你不行啊！
果然一眼真相，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你但凡鸟大一点也行啊！
想到这里，他就越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按照何晶说的那些小故事，以及他在国外留学积累的经验和见识，或许这才是真相。
可是又有哪一个老父亲愿意接受这个真相？
连或许在这方面能理解女儿的老婆都被真相的外壳给气中风了。
家门不幸啊！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送女儿出国留学！
图什么呢？
图她有出息吗？
她什么也不愿意学，也没有学出什么本事，反而堕落成这种女人……关键还染上了这一身病！
造孽啊！
当耳边再次传来大女儿何晶担心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
或许真是他当初造孽放弃了初恋，选择了上进，和现在的妻子结婚生女，让初恋女友一个人丢了工作，独自一个人抚养女儿，才导致了现在的一切。
“曲院长，你别多想，多怪我多嘴，这些都是我胡说的，做不得准的……”何晶一叠声的道歉。
“这不怪你。”曲晋明现在的心里天平完全偏向没有相认的大女儿了，连忙挤出笑容宽慰。
“我早该想到这些的，一切反常动作的背后，肯定自有一套符合常识的逻辑！
只是之前我没有敢往这方面想，才需要别人提醒才想到这些。
惭愧啊！
要你看笑话了！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啊。”
“别这么说。”何晶连忙安慰：“我相信您是个好父亲，只是有些事情，父母也无法左右孩子的，就算她真的那样，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能怪你们。”
“你真的这么想？”曲晋明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宽慰自己。
“当然！”何晶点头。
她倒是想到一句古话，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但这话却不好说出口。
曲晋明撑着起来，感叹道：“有你这句话，我好多了，你妈妈果然还是比我们强，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嗯？”何晶一听话里有话，一下子就愣住了：“您也认识我妈妈？”
“当然！”曲晋明深深的望着这个还不知内情的大女儿：“你妈妈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她过去的事情吗？没有提起你爸爸的事？”
“很少说……”何晶下意识说了一句，随后望着一脸慈爱的曲晋明，脑海突然闪过一道闪电，不可思议的望着曲晋明。
“你不要多想，你只需要知道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怪你的！”
何晶浑浑噩噩的点头，目送丢下劲爆内涵离开的曲晋明的背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她就被席卷全院的劲爆消息给重新拉回心神。
肖程带着曲兰亲自做艾滋检查，本来就瞒不住人，所以当走了加急通道的检查结果出来后，曲副院长的千金为爱染艾的消息像核弹一样轰然爆开。
大家都听说了有这回事，毕竟尤主任这个亲妈在职工宿舍那里都被气的中风住院做手术了，完全瞒不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都怪我，我该死……”看到检查报告第一时间如遭雷击的肖程一直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喃喃自语，完全无法接受又一个小概率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
特别是还有点良心的他，得知既师母之后，老师也差点被气中风了，真的是因为他传艾给了老师师母唯一的女儿曲兰。
当时他就不该忍不住的。
曲兰在一旁，似乎陷入了震惊到回不过神的状态。
肖程一眼瞥见，非常感同身受。
是！
曲兰之前嘴上说自己不在乎这些，要和他共同面对，可是真当事情发生后，肯定还是和他当初反应一样，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这可是艾滋啊！
真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正如医院其他人八卦传入他耳中的话。
曲兰为了证明她回心转意对他的爱，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导致被艾，他后悔自责之余，又真被感动到了。
试问还有谁能为他做到这一步？
这份艾，是真艾，是真爱啊！
这一刻，那什么安德森、亨德森……无数健壮老外的样子在他脑海里都淡化了……过去的那些屈辱绿意盎然都不重要了……
秋天过去了，一起过冬，熬过这个冬天，他相信他们会有他们的春天的！
就曲兰了！
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曲兰还处于‘震惊’中，但余光一直在瞥着肖程的反应，见肖程渐渐接受并且怜爱的看着她，她心中暗喜。
差点折了老妈和老爸，这一关总算是如愿过去了。
以后说出去，她是为了证明自己对青梅竹马的爱，而被传染了艾，怎么也比她在国外乱搞被传染了艾，好听吧！
可恶！
如果不是那个克瑞斯提前用了输血被传染这一个借口，她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好在有她精心设计，还有老爹的面子，以及闺蜜的帮衬，不仅占领了舆论高地，而且还彻底拿下了之前被她绿的受不了打算彻底离她而去的青梅竹马。
开玩笑！
就算没有艾情，她都已经被玩废成渣了被人甩了，要是一直被当成保底的专属舔狗备胎肖程也走了，那她还剩下什么？
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现在这样虽然不是最好的结局，但也不算最差的。
先让肖程背着走吧。
走一步算一步。
未来未尝没有找到真爱的可能。
就在她外表装震惊，心里却美滋滋的想着时，突然感觉其他围观的人看过来的的眼神变了，交头接耳间声音越发小了，见她看过去，还一个个掉头就走，她心中突然就涌现了一丝不安。
而当闺蜜林娜匆匆赶过来，把她叫道一边，眼神异样的告知了她最新舆论消息时，她差点没吐血：“谁说的？”
“搞不清了，都在这么传，你也知道丑闻永远比真相传的更快。”闺蜜林娜一直盯着她的表情，神色复杂道：“而且兰兰，没人是傻子！这里还是魔都第一的妇产科，很多人都见多识广，有这些‘异想天开’的解读，并不稀奇……所以，兰兰，这才是真相吗？”
嘴上如此问，但表情和语气都根本不是疑问，而是不用曲兰回答，她已经确信了。
因为相比于曲兰那神经病一样的做法，这些丑闻传说才更加合情合理。
作为更加知道内情的她，当听到这些传闻时，只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曲兰在国外的那些男友，还有什么为他要死要活非他不嫁的真爱安德森，可是曲兰亲口说的浪子，有过无数女朋友。
在国外那种输个血都能传染艾滋，还喜欢各种乱搞的大环境下，这样的浪子患有艾滋的概率太大了。
再加上薛定谔的当爹之类的种族天赋什么的，大概率也不会喜欢安全措施，还有更加危险刺激的姿势，她早该想到闺蜜会被传染上的。
也只有早被传染上了，曲兰和肖程的初筛才会直接成阳性。
真相大概率是肖程回国前就被曲兰传染了，而当曲兰知道肖程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借口掩饰患病原因的时候，第一时间也想用来遮掩，才有了紧急回国的一系列骚操作。
这才是逻辑严丝合缝，符合常人认知的真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