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一时间白马浮现,温牧之骑坐在白马之上,一手拉缰绳,一手拔剑,剑鸣清亮,白马扬起前蹄,嘶鸣不休!

    一人一马,仿佛化作银白色的流星一般,直朝着血罗刹冲锋而去。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温牧之的剑太快了,快到那罗刹天眼都来不及阻挡,剑锋直接斩入血罗刹的脖颈,于陆沉的喉咙上划出一道剑痕。

    鲜血顺着陆沉的喉咙狂涌而出,可陆沉也斩了温牧之的战马。

    两人错身而过,剑光森寒,久久不散!

    然而区区致命伤还不足以要了陆沉的命,这点伤势,魔化状态下的他几个呼吸便已自愈。

    转头再次杀向温牧之!

    只见温牧之咬牙道:

    “此身转战三千里,一人可当百万师!”

    “一剑一笠江湖意,不负狂名十八载!”

    这一刻,温牧之浑身气势暴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话音落下,温牧之当即持剑杀了出去,其身法如蝴蝶般轻盈,亦如游龙般琢磨不定,动作甚至都快出了幻影。

    每踏出十步,必斩出一剑,每一次都必破开血罗刹的防御,斩中陆沉,一剑强过一剑。

    可陆沉避也不避,就这么跟温牧之疯狂厮杀,刀剑相击。

    此刻的温牧之就犹如那绝世侠一般,一招一式,尽显风采,似乎随时都要将陆沉击溃。

    但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那夜叉恶魔虚影竟再次出现,为陆沉加注了砝码,天平又恢复到了平衡状态。

    这便是恶魔的天平变态之处了,哪怕对手半路增强,陆沉的强度也会随之拔高。

    以三年阳寿作为赌注,可不是白赌的。

    对攻依旧在继续,虽说温牧之每次都能给陆沉斩出致命伤,但魔化状态下的陆沉生命力堪称恐怖。

    其强度不足以一口气斩死陆沉,反观陆沉,虽说命中率不高,但偶尔也能斩中一刀。

    虽说温牧之的伤势会恢复,但罗刹血咒却积累了下来,终于达到了那个临界点。

    正当温牧之还要再吟诗之时,陆沉手中血刃直指其喉咙,血咒顿时朝此处疯狂集中。

    “噗哇~”

    温牧之一口黑血就喷了出来,声带溃烂,嗓子都被毒哑了,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沉狞笑一声:“结束了…”

    “罗刹天眼�6�1咒杀!”

    一道蓬勃血光从魔眼中射出,化作黑红色的血柱,直击温牧之。

    只见温牧之咬牙,猛的咬破手指,于虚空中极速书写。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轰!”

    其身影瞬间被血咒淹没,由诗词歌赋构成的种种虚影刹那破灭。

    温牧之足足被轰的足足撞穿了几十面通道墙壁,浑身血肉模糊。

    可其心口上,却有一颗赤血丹心虚影疯狂跳动着,哪怕温牧之身上爬满了血咒,竟然还顽强的活着,表情上满是痛苦之色,身体疯狂修复,却又被不住的破坏着。

    开口沙哑道:

    “不愧是沉哥…竟将我逼至这等绝境…能跟在杰兄身边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咳咳咳~噗哇,但毒哑我也没用的…一切的学识都被我装在脑子里了!”

    “接下来,我将拿出自己的毕生所学,若你真能活下来,我温牧之服你!”

    只见陆沉血刃直指温牧之,眼中满是冷色:

    “我会让你承认我的实力的!”

    “总有一天,我会让大家想起我,不再因为我是陆家人,是陆千帆的侄子,是任杰的兄弟,而是因为我陆沉自己!”

    “我会去创造新的荣耀,而不是去承父辈余荫!”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坚守,陆沉如此,温牧之同样如此。

    但成为那颗骄阳的路只有一条,想要登上去,就只能踩着同辈的脑袋往上爬。

    狭路相逢勇者胜!

    只见温牧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那就看看…谁才是更强的那个吧!”

    说话间其身子缓缓向后倒去,口中呢喃道: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就在其倒下的瞬间,周遭景色突变,化作一望无际的平静湖泊,湖泊之上停着一只孤舟,湖面上倒映着漫天星河。

    孤舟摇晃,涟漪于湖中荡漾,少年睡意朦胧,半梦半醒。

    只见无尽的浩然之气于温牧之的头顶汇聚,向天勃发,竟然化作一身着长袍,腰挂玉佩,羽扇纶巾的翩翩少年。

    正是温牧之自己的模样,其手中托着一本厚重的书,仰头望向无垠星空。

    “古来圣贤皆陨落,诗词歌赋留其名!”

    “书香墨宝今犹在,文人骚梦中来!”

    宽阔的湖面上,唯有温牧之的诗声回荡着,其手中捧着的书本骤然翻开,虽无风来,书页却无风自动。

    数之不清的诗词歌赋于书页中冲出,化作金色大字飞舞着,一道道饱含情感的诵诗于虚空中不断回荡,重叠。

    无穷的诗书气勃发,于虚空中化作一道道散发着白光的人影。

    有一身白袍,手持古书,立于桃花树下的老者,也有英姿飒爽,腰间挎剑,于黄鹤楼上饮酒的年轻人。

    有手持战刀,跨坐于战马上的年轻将军,更有不拘小节,于书案前奋笔疾书的中年人。

    有一身龙袍,坐于王位上的的皇帝,也有手持团扇,一身青裙,立于荷花池边的绝美女子赏着空中明月。

    十道,百道,千道…

    数之不清的古来圣贤,文人墨一一浮现,越来越多,或意气风发,或郁郁不得志,但无一例外,他们全都是名留千古的先贤之辈。

    这是一场跨越时光的会面,一场才华横溢的碰撞!

    只见温牧之行学生礼,朝着古往今来的先贤之影们深深一拜!

    “诸位先生,学生温牧之,有礼了!”

    这一刻,陆沉望向那漫天先贤,眼中满是浓浓的震撼之色。

    也终于明白,温牧之说自己站在无数文人墨的肩膀上,究竟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