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君,”旱田舞又惊又喜,“你不用管我,你走吧。”
来人是峪口组的王牌打手有贺甲,号称峪口之虎,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
“你说什么?”有贺甲脸色一沉,眼睛中散发出刺目的红光,狞声道,“你知不知道得罪我的代价?”
他从小巷里走出来,露出真容。
“啊!”
旱田舞低呼一声,忍不住捂住嘴巴。
有贺甲已经很难称之为一个人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鳞片,拖着一双巨大的手掌。
那已经不能称为手掌了,手掌表面覆盖着黑色鳞片,手指长出二十多厘米长的利爪,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徐川眉毛一挑,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电影里的生化怪物。
“你想怎么死?”有贺甲的声音浑浊嘶哑。
“不,不要!”旱田舞站出来,强忍惊惧道,“不关他的事,我跟你走!”
有贺甲桀桀怪笑,摇头道:“太晚了,当他看到我的模样,就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他两只利爪相互摩擦,发出金属碰撞的轰鸣声。
徐川饶有兴趣道:“很多人都想杀我,可我现在还活着。”
“那是因为你没遇见我!”
话音未落,有贺甲的身躯化成了水,和漫天雨滴融为一体。
下一秒,他从水中浮现,利爪上闪烁着古怪的乌黑色,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几乎完美的圆弧,直取徐川的项上人头。
叮!
利爪上流过一连串的火花,仿佛击中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坚不可摧的钢铁。
“这,这不可能!”
有贺甲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他的这双爪子,就算混凝土都能抓碎,怎么会奈何不了血肉之躯?
他不信邪,反手又是一抓,这一下又快又急,瞬间就撞上了徐川的喉咙。
“啊!”
旱田舞低呼一声,下意识闭上眼睛。
叮!
一股沛不可挡的巨力从手掌上传来,有贺甲引以为傲的利爪寸寸断裂,整个手掌鲜血淋漓。
“啊!”
他惨叫一声,踉踉跄跄倒退出去,接连撞翻了七八个垃圾桶。
徐川走到他面前,踏在他的胸膛上,双眸之中闪烁着淡金色的光泽,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祇,威严不可直视。
“你身上的力量哪来的?”徐川问道。
“吼!”
有贺甲面目扭曲狰狞,不似人样,他红着眼睛,嘶吼不断,宛如一头发狂的野兽。
徐川眉头微皱,脚下发力,有贺甲惨叫一声,张口吐出鲜血,气息一落千丈,恢复了人类的模样。
“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力量是从哪来的?”徐川冷冷道。
有贺甲心知这次踢到了铁板,依旧梗着脖子道:“小子,我是峪口组的人,你如果识相,最好立刻放了我,不然的话。”
徐川无语,东瀛的黑帮,都是由这样无脑的莽夫组成的吗?
他没有废话,直接切断有贺甲的两条手臂,无视他扭曲变形的脸庞,淡淡道:“下次,我会切断你的双腿。”
有贺甲痛的全身发抖,可徐川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他即便痛的快要死了,依旧无法昏迷。
有贺甲张开嘴巴,脸上浮出一道黑气,在眉心处聚集,顶起一个突兀的大包。
徐川暗叫不妙,急忙放出神力,护住他的头颅。
可还是晚了一步,大包噗的爆开,在有贺甲头上炸开一个前后通透的窟窿。
尸体倒在地上,雨水顺着尸体流下,朦胧了眼前的世界。
徐川有些懊恼,他不是滥好人,不会因为旱田舞的一句话,就出手帮忙。之所以动手,是因为他从有贺甲身上嗅到黑日武士的味道。
可惜没问出什么东西,他就死了。
徐川俯下身体,神力送入有贺甲体内,他的身体结构异于常人,常人体内有二百零六块骨头,而此人足足有二百四十七块骨头。
多出来的骨头,主要集中在胸部,髋部,双腿,就像给内脏穿了一层骨质的铠甲。
除此之外,他的肌肉活性也比普通人活跃了数倍,乃至数十倍。
即便已经死了,肌肉中依旧存在强烈的生物电流。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超强的生物活性可以让有贺甲获得堪比米国队长的超强力量。
可从长远来看,肌肉和骨骼的无序增殖,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哪怕徐川不出手,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变成一个肌肉和骨头扭曲在一起的怪物。
更严重的是,有贺甲的血脉具有极强的污染性,如果不处理,他的血肉尸体被其他生物吞噬,很可能会再次诞生一个怪物。
徐川屈指一弹,金色的火焰腾空而起,漫天的大雨也无法火焰的燃烧。
片刻之后,地上只剩下一个人形的印记。
“旱田小姐,可以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徐川转头看向旱田舞。
“死,死了?”
旱田舞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机场大门上依旧残留着血渍,路过的时候,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叫古川的男人,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村田组长,”旱田舞脸上布满水珠,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声音混在雨水中,显得颤抖缥缈,“他是个怪物。”
“怪物?”徐川皱眉道。
“嗯!”
旱田舞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出了车祸,剩下她和奶奶相依为命。
长大之后,旱田舞进入机场工作,机场的工资并不高,只能勉强维持她和奶奶的日常生活。
不久之前,奶奶摔伤了腿,为了给奶奶治病,她花光了家里的存款。
即便如此,依旧不够做手术的费用。
没有办法,她白天在机场上班,晚上在居酒屋当陪酒女郎。
峪口组的村田组长是居酒屋的常,对旱田舞很绅士,从来只是喝酒,不做过分的事情。
所以旱田舞对村田组长很有好感,这次应邀来峪口组的地盘唱歌,也是看在村田组长的面子上。
说到这里,旱田舞露出惊恐的神色,身体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徐川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股热气涌入旱田舞的体内,帮助她祛除雨水中蕴含的湿气。
旱田舞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然后我,我就看见,村田组长,他,”
旱田舞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得不那么厉害,“村田组长,在,在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