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空中飞行了十个小时,降落在港岛国际机场。
作为夏国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港岛国际机场格外气派,各种肤色的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徐川下了飞机,临走之前,和曾雪怡交换了电话号码。
徐川眼中露出一丝思索,曾雪怡也姓曾,是否和曾威有关系?
“孙欢睚眦必报,你们得罪了他,他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还是尽快离开港岛吧。”曾雪怡劝道。
徐川淡淡道:“他要是敢来找我的麻烦,那就不用回去了。”
曾雪怡气结,没好气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罢了,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或许能留你一条性命。”
说完,抱着圆桶匆匆离开。
徐川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是曾家之流,还能让他正眼看看。
孙家?没听说过。
徐川神魂之力一扫而过,不禁啧啧称奇,港岛不愧是顶尖大都市,单单是一个机场,就有数百名武者和术士,这在其他地方是不可想象的。
他收回神魂之力,“走吧,去见识见识港岛。”
曾雪怡来到机场外,远远望见门口停着一辆奔驰轿车。
车子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男人气度不凡,只是鬓边有了白发,挺拔的身躯微微佝偻,似乎有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
确实有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
他叫曾国伟,是港岛曾家的人,和曾威不同,他只是一个旁支,每年从主家获得的资源有限。
这次公司遇见了生死攸关的大麻烦,唯有主家出手,才有可能渡过难关。
为此,他不惜掏空家底,派女儿前往欧洲购买徐宏先生的八骏图,就是为了在老爷子的寿宴上获得老爷子的青睐。
“爸!”
曾雪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曾国伟一激灵,快步迎上女儿,激动道:“东西拿到了吗?”
曾雪怡拍了拍胸前的圆桶,“都在这呢。”
“那就好,那就好。”曾国伟的声音有些颤抖,这里装的可不是一幅画,而是他全部的身家和东山再起的希望,“上车,我们先回家。”
上了车,曾国伟发现女儿闷闷不乐,“怎么不开心,是不是孙欢那个王八蛋惹你不高兴了?你放心,这次我让老爷子解除了你们两个的婚约。”
“不是,”曾雪怡摇摇头,吞吞吐吐道,“有人告诉我,这幅画是假的。”
“什么?”曾国伟一惊,猛地踩下刹车,车轮传来刺耳的声音,他转过头,眼睛透出血光,“你说什么?”
狂躁的父亲让曾雪怡有些害怕,颤声道:“我在飞机上认识一个人,他说这幅画是仿制品。”
这话让曾国伟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按道理,苏富比拍卖行的每一件拍卖品,都经过专业的大师鉴定,保证是真货。
可造假技术日新月异,难保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如果这东西真是假的,到时候他献给老爷子,后果不堪设想。
曾国伟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道:“你知道那人在哪吗?”
曾雪怡点点头,“他给我留了一个号码。”
曾国伟道:“你去请他来,我们一起到博古斋去见周大师。”
曾雪怡目光一凝,博古斋的周大师是港岛最有名的古玩鉴定师,有个外号,叫做周青眼。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周大师有一只神眼,只要被他眼睛一扫,要是真货,眼睛就会冒青光,从来没看错过。
久而久之,人们当面叫他周大师,背后叫他周青眼,真名反而没人知道了。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曾雪怡拨通徐川的电话,听她说明来意,徐川没有拒绝,“你来卡尔顿酒店找我。”
曾国伟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卡尔顿酒店是港岛最好的酒店之一,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看来曾雪怡遇见的这个人不简单啊。
他开车来到酒店楼下,就见门口长着一男一女。
男的相貌平平,女的容颜绝世,偏偏站在一起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他收回目光,“雪怡,你说的高人在哪里?”
曾雪怡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指着徐川,声音细若蚊呐,“就是他。”
“?”
曾国伟满头黑线,忍着怒气道:“你没开玩笑?”
“没有,”曾雪怡头更低,声音更小。
古董这东西只有多看,多研究,多把玩才能辨别真伪。
徐川太年轻,看着像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别说曾国伟,就连她也将信将疑。
这时,徐川走过来,“你就是曾先生吧?”
曾国伟收起冷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狠狠瞪了曾雪怡一眼,“这次就辛苦二位了。”
徐川感受到空气中别扭的气息,也不点破,谦虚道:“辛苦谈不上,只是说错了,还请曾先生不要介意。”
听到这话,曾国伟脸上的笑容难以维持,黑着脸道:“开车。”
司机驾车来到博古斋。
博古斋距离酒店不远,环境清幽,典雅的中式小楼在高耸的现代化大楼中格外醒目。
徐川暗暗咋舌,港岛的土地寸土寸金,博古斋这么大一块地,如果盖成高楼大厦,最少值十几个亿。
车子经过博古斋正门,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走了几百米,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
只有上流社会的人士才知道,博古斋只是个幌子,里面的东西不值钱。
真想淘点好东西,还得来这间院子里。
车子停下,一行人来到院门前,曾国伟叮嘱道:“周大师性情古怪,一会你们什么都不要说。”
他是对着曾雪怡说话,可徐川明白,这些话是在对他和星川凛说。
叮嘱完几人,他走到门前,轻叩门扉。
过了一会,屋内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什么人?”
“是我,国伟,”曾国伟声音中满是殷勤,“我刚收了一件好东西,想请您掌掌眼。”
“哦?”
院里一静,过了一会,房门吱呀打开,一名身穿黑色唐装,身材瘦削的老者露出半个身体。
“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