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斌消失在原地。
陈天风瞳孔暴缩,忍着剧痛护在苏天琅面前,二人联合出手。
砰的一声,强大的劲力排山倒海般涌来,二人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十几米,喉头一热,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苏天琅暗暗叫苦,齐斌也是宗师强者,如果陈天风没受伤,合二人之力,还有一战之力。
如今二人一个伤一个残,根本不是齐斌的对手。
“呵呵,只有这么点本事吗?”齐斌踏前一步,身上涌现出恐怖的气势。
陈天风面露苦涩,沉声道:“苏老,我拖住他,你去找徐先生,如果能逃出去,记得让徐先生给我报仇。”
“陈先生!”苏天琅虎目含泪。
“呵呵,今天谁也别想走!”齐斌冷笑一声,倏地闪到二人身前,掌力急吐,化作一只一平方米大小的巨掌拍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住手!”
声未落,人已经到了面前。
齐斌眼前一花,就见一个年轻人出现在眼前,他狞笑道:“你就是徐川?来得正好,给我死!”
狂暴的内劲如天河决堤,尽数涌出掌心。
巨大的内劲手掌再次涨大,如一片乌云从天而降。
徐川面无表情,真阳龙气凝聚成真龙之形,轰地砸向齐斌。
噗!
就像钢针刺破了气球,巨掌顿时烟消云散,而拳意丝毫不减,直直朝着齐斌打过去。
“不!”
齐斌面露惊恐,双掌连出。
但他的力量如蚍蜉撼树,不能撼动拳意分毫。
就在这时,金岭一把拉开他,醋钵似的拳头紧攥,一拳轰出,和徐川的拳意轰然相撞。
一声爆响,金岭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脚下的地面咔嚓裂开,形成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缝。
金岭脸上的横肉跳动,深吸一口气,从地里拔出双脚。
沉声道:“你很强,有资格当我的对手。”
徐川淡淡道:“你不配和我交手。”
此言一出,顿时激怒了齐斌。
他跳出来,冷笑道:“你可知道站在你眼前的是谁,连我师傅都不配和你交手,还有什么人值得你出手?”
徐川想了想,认真道:“至少得是刘威,天一宗宗主这样的。”
“刘威?宗主?”
齐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他嗤笑道:“疯了,真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名字在天南代表什么?刘威乃是剑阁第一个高手,被誉为天南第一剑,三尺青锋从不斩无名之辈,至于我们宗主。”
说到天一宗宗主,齐斌脸上露出尊敬的神色,“他老人家功参造化,乃是天南近百年最强的武者,已经迈入了传说中的神境。”
“这样的人物,岂是你能碰瓷的?”
徐川淡淡道:“只有这样的人物,才值得我认真对待。”
他说得一脸认真,非但齐斌感觉匪夷所思,就连陈天风也觉得徐川太自大了。
就算从娘胎里面开始修行,他也不过修行了二十几年,而天一宗主,刘威都是成名多年的顶尖强者。
徐川对这些前辈毫无尊敬可言,实在可笑。
齐斌不屑一笑,“你想碰瓷宗主,先过了我这关!”
他吐气开声,喉间炸开一道惊雷,整个人肌肉紧绷,宛如一张硬弓拉开,绷的一声,身体化作箭矢暴射而出。
他的拳头是箭头,身体是箭身,拳意之刚猛,真如九天霹雳落凡尘。
“好拳法!”
陈天风脸色骤变,他这才知道,之前齐斌根本没认真,不然他早就死了。
“不知道徐先生能不能接住这一拳。”他的目光落在徐川身上。
徐川一手插兜,一手打着哈欠,完全没把齐斌放在眼里。
“这小子死定了。”
金岭嘴角浮现出残忍的笑容,齐斌这一拳有个名堂,叫做四方俱灭。
拳意中有四重劲力,一重更比一重强。
齐斌虽然只有宗师初期的修为,可四重劲力叠加,威能直逼宗师后期。
徐川如此托大,等待他的只能是死亡。
下一秒,金岭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徐川不紧不慢抬起手,悠然地拍出一掌。
这一掌轻飘飘的,看起来平平无奇,可在这一掌面前,任你是四方俱灭,五方俱灭,皆如梦幻泡影,轰然破碎。
“不好!快躲开!”
金岭大声呼啸,想要出手,已经晚了。
咔嚓!
齐斌狰狞的笑容停滞,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惊恐。
下一秒,他的手臂寸寸断裂,转瞬之间就从拳头延伸到了肩头。
金岭闪到他身边,竖掌如刀,一击切断了齐斌的右臂。
“啊!”
齐斌惨叫一声,眼睁睁看着掉在地上的手臂碎成肉糜。
“我说了,你不配当我的对手。”徐川的语调没有丝毫变化,似乎对他来说,拍死一个武道宗师和拍死一只蚊子一样简单。
徐川和赵秋雨交手的时候,陈天风在远处观战。
虽然震撼,但是并没有直观的感受。
可如今,碾压他的齐斌,在徐川面前走不过一招,他才真切地感知到,徐川到底有多强。
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出,齐斌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好大的胆子!”金岭的声音中充满了痛惜。
齐斌是他最出色的弟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他衣钵的人。
现在被徐川一招断臂,身体残缺不全,以后很难在体术一道上有所成就。
这无异于一刀子扎在他心窝上,他瞪着一双铜铃似的眼睛,横炼宗师的威压毫不掩饰铺开。
苏天琅等人闷哼一声,全身骨骼咯吱作响,几乎要控制不住身体跪在地上。
徐川忽然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杜青衣的人。”
“杜青衣?”
金岭一愣,他这个大徒弟一向神出鬼没,徐川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他是我师兄,你问这个做什么?”齐斌忍着痛道。
“哦,他伤了我家的人,我把他杀了。”徐川轻描淡写道。
“什么?”
金岭脸色彻底变成了铁青色,他门下拢共两个弟子,现在一死一伤,徐川欺人太甚!
“好,很好!”他怒极反笑,“他们两个不成器的打不过你,是他们技不如人,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徐川背着手,眼前划过受伤的工人,淡漠道:“他可以杀别人,我自然也可以杀他,天底下可没有只许你们杀人,不许别人杀你们的规矩。”
金岭的胸膛都要气破了,他踏前一步,轰的一拳砸出。
“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