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非烟抬起头,见车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他一身白衣,嘴角噙着笑,双目斜飞,面目俊雅,一看就是出生豪门的富贵王孙。
纪非烟见他气度不凡,于是摇下车窗,“你是?”
男人笑道:“我受人所托,邀请纪小姐今晚七点,参加张扬的宴会,还请纪小姐赏个脸。”
听到男人和张扬有关系,纪非烟脸色顿时沉下来,淡淡道:“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男人轻笑道:“纪小姐误会了,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纪非烟大怒,“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绑架我不成?”
听到这话,清虚子冷哼一声,属于宗师的气势泄露出来一丝。
男人熟视无睹,淡淡道:“你如果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在车里面待着。”
清虚子被气笑了,嘲讽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我姓唐,”男人傲然道,“我叫唐乾。”
“唐,唐乾?”
清虚子身体一震,嘴巴张得老大。
“唐门的唐乾?”
唐乾双手负在身后,睥睨道:“天底下除了我,还有什么人配得上这两个字?”
纪非烟察觉不对,低声道:“清虚前辈,他是谁?”
清虚子满脸忌惮,“唐乾是唐门第一高手,虽然只有宗师前期的修为,但暗器上的造诣登峰造极,曾经击杀过多名宗师,其中还有一位宗师后期。”
“嘶!”
纪非烟倒吸一口冷气,又追问道:“那您能打得过他吗?”
清虚子苦笑道:“小姐太高看我了,如果我没有受伤,还能和他周旋片刻,现在,只怕连他一招也接不下来。”
纪非烟的心沉到了谷底,清虚子都这样说,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咬着嘴唇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唐乾笑了,“我只是来通知你,今晚七点,准时赴宴。当然,你也可以不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
纪非烟见状,心中一喜,急声道:“快,快开车!”
清虚子拦下她,摇头道:“唐乾此人是个绝世天才,他为了研究暗器,考了好几个博士,不管是机械还是暗器,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他既然敢放你走,就证明他已经准备好了后手。”
纪非烟全身冰冷,无力的瘫坐在车上,喃喃道:“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清虚子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沉吟道:“如果他愿意出手,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谁?”
清虚子缓缓吐出两个字,“徐川!”
徐川睁开眼睛,钟表上显示现在是下午六点半。
他活动活动手脚,来到酒店门口。
一出门,就有一辆车子停在他面前,开车的正是送请帖的男人。
徐川上了车,淡淡道:“走吧。
男人通过后视镜看向徐川,见他面不改色,心中不由多了几分佩服,叹道:“可惜,你不该得罪扬哥,不该得罪陈家。”
徐川杀了陈二少,张扬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这次的晚宴,他布下天罗地网,就算徐川长了翅膀,也休想飞出去。
车子驶出小镇,走了约莫半个小时,远处出现一栋华丽的别墅。
别墅依山而建,山间的小溪从别墅门前流过,依山傍水,景色优美,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徐川点点头,有钱人果然会享受。
二人走进别墅大厅,厅里除了张扬之外,还有三个人。
除了纪非烟和清虚子,还有一人,是个陌生的男子,看他的长相,和唐风有几分相似。
徐川心中了然,此人多半是唐门的高手。
唐门的人精通暗器,十分难缠,看来他就是张扬的底牌了。
看到徐川,纪非烟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徐川朝她点了点头,大喇喇坐在桌前,扬声道:“张老板,你请吃饭,总不能让我们喝白开水吧?为了吃你这顿饭,我特意留着肚子呢。”
张扬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笑道:“当然不是,不过在吃饭之前,我们还是解决一下事情,不然心中有气,再好的东西也如同嚼蜡,倒是浪费了。”
“哦,我倒要听听,张老板要解决什么事情?”徐川饶有兴趣问道,仿佛没有感觉到大厅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张扬暗怒,再让你嘚瑟一会。
他看向纪非烟,幽幽道:“第一件事和长生丹有关,纪小姐抢了我的丹药,不给我一个交代,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纪非烟皱眉道:“张老板这是什么意思?长生丹是我真金白银买下来的,我凭什么给你交代?”
张扬淡淡一笑,面对纪非烟的质问,面不改色道:“话是这么个说法,可如果我今天非要长生丹呢?”
纪非烟面如寒冰,冷声道:“张扬,我不是吓大的,我话放在这,长生丹我不可能让。”
张扬叹了口气,“既然这样,就别怪张某不给你面子了。”
他使了个眼色,唐乾慢悠悠站起来。
“你想干什么?”清虚子护在纪非烟身前,警惕地看着他。
“聒噪!”
唐乾低喝一声,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清虚子忽然脸庞通红,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清虚前辈,您怎么了?”纪非烟急道。
“别,别动!”
清虚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的眼前有两根近乎透明的细针,细针抵住他的眼睛,只要唐乾一催动,就会刺破他的双眼,从后脑射出。
“他什么时候发射的暗器?”
清虚子满头大汗,大气不敢出一声。
纪非烟脸色难看,她知道唐乾厉害,但没想到此人的暗器竟然如此恐怖。
清虚子这样的宗师高手,一个回合就被制服。
她忍着怒气道:“张扬,你想怎么办?”
张扬倒了一杯红酒,猩红的酒浆在杯中摇晃,灯光打下来,如血液般鲜红刺眼。
“很简单,留下长生丹,你和这位道友离开。”
“如果我说不呢?”纪非烟冷声道。
“不?”张扬一口喝干杯子中的红酒,杯子重重落在桌上,“那么你和丹药都得给我留下!”
纪非烟胸口不停起伏,眼圈泛红。
“你,你!”
这时,徐川老神在在道:“张老板,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欺负?”张扬转头看向他,翘着二郎腿道,“姓徐的,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关心别人,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哦?”徐川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似笑非笑道,“看来张老板是觉得吃定我了啊。”
张扬傲然道:“有唐先生在这里,就算你是内劲宗师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