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热风微拂。

    宫女冬儿端着红木盘脚步匆匆的前往洗衣房,正当她穿过一条宫道准备抄近路的时候,一抹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眸一看,目光瞬间就落到了来人七八个月大的孕肚上。

    她没看错吧?

    宫里竟然有孕妇?

    陆云萝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冬儿,随后上前一步将她手中木盘上的红布掀开。

    染血的衣衫旁,静静的放着一个绣着百合花的荷包。

    那荷包磨损的厉害,一看就是主人用了很多年都没有舍得扔掉。

    陆云萝的指尖微微一颤。

    这一身血衣,竟然真的是银霜的!

    赫连狱!

    “长信殿在哪?”

    陆云萝冰冷的问道。

    “你,你是何人?那长信殿可是陛下的寝宫,没有陛下的召见,任何人……”

    冬儿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自己露在衣袖外头的手腕处一阵刺痛。

    待她侧目看去,那刺痛之处竟然开始隐隐发黑。

    陆云萝的目光泛着一抹狠意,“不想死的话,就立刻带路。”

    “跟……跟……跟我来。”

    冬儿也不知是因为发现自己中了毒还是因为陆云萝身上的那股子狠意,说话的时候竟然忍不住打起颤来。

    ……

    长信殿。

    赫连狱独自坐在窗边,桌子上,摆放着一壶冰镇的果酒以及两个玻璃酒盅,他低首把玩着手中金色的玉步摇。

    坠下的粉色珠玉在赫连玉的拨弄下来回晃动,在光线下折射下闪耀着通透的光泽。

    大殿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赫连狱抬首,云萝,你终于来了!

    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巨响。

    “轰……”

    脚下的地面微微晃动,门外各种碎物在浓烟中飞溅,火药的烟雾瞬间弥漫开头。

    “不好,有刺,快护驾!”

    殿外传来了侍卫们慌乱的声音。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浓烈的烟雾之中,陆云萝就这么站着,当那些侍卫将她团团围起来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做任何抵抗。

    一抹紫色的身影从门口的废墟上空中飞了出来。

    赫连狱双脚落地。

    他看了一眼被炸成稀碎的长信殿门匾,好大的怒气啊!

    “云萝,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你一来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礼。”

    陆云萝冷笑,“只可惜,那一年在山上没能把你炸死。”

    赫连狱的脚步在侍卫的身后顿住,目光落到了陆云萝隆起的孕肚上,最终对这些侍卫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那些侍卫们都离开之后,陆云萝也不废话,冷声问道,“银霜呢?”

    “银霜?”

    赫连狱笑了,“她不是一直在东澜吗?怎么,难道她出事了?”

    “你要跟我装傻是吗?”

    陆云萝将冬儿木盘上的那一堆带血的衣衫还有荷包扔到了赫连狱的身上,“这不是你安排的吗?整个皇宫今日到处都在传,他们的陛下昨夜宣了五名壮汉进了你的长信殿,整夜都是女子凄惨的哭叫声,赫连狱,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五个男人和一名女子共处一室……”

    赫连狱的声音犹如恶魔一般,陆云萝倏然抬眸,只见他俯身在她耳边说道,“云萝,你说他们还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