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北当时不是没想过一些问题,只是鉴于钱跃进副书记的叮嘱,他有意忽略了过去。现在孙天威书记,甚至顾书记都在关注此案了,他就不得不重视一些疑点了。

    “薛兰,你当时是看到那两个礼盒,是知道里面装有现金才举报的吗?”

    “没有。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薛兰摇头道。

    “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举报啊?”

    “我看那两个礼盒很漂亮,猜想里面装了贵重物品,而且肯定是别人送给覃组长的。所以我就举报了!”

    “礼盒漂亮,里面就一定装了贵重物品?现在过度包装的东西还少吗?一盒月饼,也包装得跟朵花似的。你这理由有些牵强啊!”钟北轻笑着问道。

    “这……”薛兰快速地思索着该如何回答,眼珠子转动一圈后,终于想到了说辞,“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后来事实上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钟北点头道:“是的,你猜得很对,我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现在我问你,那两个礼盒既然放在文件柜里,你怎么发现的?覃治是你的领导,你为什么要举报他?”

    “我那天帮覃组长打扫房间卫生,他打开文件柜拿文件时,我无意中瞥见的。至于为什么要举报他?很简单啊,我也是一名监察官,见不得收礼的行为。这跟覃组长是不是我领导没有关系。”薛兰回答得很流利,显然早就想好了说辞,而且还义正词严。

    “你们这里没有专职清洁工吗?覃组长办公室的怎么会是你来打扫呢?”钟北感到奇怪。

    “我们有清洁工。但覃组长不让清洁工打扫自己的办公室,一开始是他自己打扫。我见到他打扫自己的办公室几次后,就主动把这个事情抢了过来。他说了我几回后,就随便我了。”

    “每次你帮覃组长打扫办公室时,他都在场吗?”

    “没有,覃组长有时候不在。”这个情况很容易核实,薛兰不好撒谎。

    “覃组长不在时,你是怎么进入他办公室的?”

    “覃组长只要没有外出,他办公室的门是不锁的。”

    “哦,覃组长真是粗心啊!记得搜查他办公室时,那个文件柜的门虽然关着,但钥匙是插在上面的,任何人都可以打开。如果覃治知道那两个礼盒里装了一百万现金,他还敢这么做吗?”钟北问到了关键点。

    薛兰一慌,连忙摇头道:“这我哪知道?可能确实是他粗心忘记了吧!钟主任,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他呀!”

    钟北点头道:“是的,是应该问覃治本人。我们也问了,他都不承认有这两个礼盒存在。”

    “不承认?钟主任,这可是你亲自看到从他办公室里搜出来两个礼盒,不承认就行了?”薛兰这下子劲头又上来了。

    “要是覃治确实不知道有这个两个礼盒呢?”钟北冷冷地问道。

    “这怎么可能?我不明白钟主任的意思。”薛兰内心又慌了。

    “我的意思,那两个礼盒,可能是别人栽赃,偷偷地放进去的呢?”

    “别人放的?别人又没有他办公室的钥匙!”薛兰这下更加慌了。

    “你刚才不是说他没离开纪委的时候,办公室不锁门吗?那覃治去开会,或者方书记找他时,别人不是进得来吗?你也说过,他不在办公室的时候,你也进来打扫过卫生。”钟北反驳道。

    薛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知道钟北已经怀疑自己了。怎么回事?前两天还好好的,一副非把覃治查办的样子,今天又变成了处处为覃治开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