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治的话铿锵有力,回荡在安静的礼堂之内。

    所有人尽皆屏住呼吸,心灵都仿佛都被这句话深深的震动了!

    覃治略微停顿之后,继续说道:“下面,我来回答应队长的另外一个问题!或许也是,所有同志们,都很关心的一个问题——梁仁劳为什么要逃走!”

    覃治指着之前的分析说道:“梁仁劳在送梁振华回家途中,确实遇到了梁山开。梁振华与梁山开两人发生了口角,很快动手。梁仁劳带了一把水果刀,本来是打算到梁振华家切一个西瓜吃的。这时,他趁机砍了梁山开一刀。但是梁仁劳并没有胆量杀人,所以不敢砍要害部位,只砍到梁山开的腿上。”

    “梁山开腿被砍一刀,又正好被梁振华打了一拳,立即倒在地上。梁振华见对方倒下了,觉得自己赢了,骂骂咧咧继续回家。而梁仁劳则害怕了,吓得手一松,水果刀掉到地里,然后也慌忙回自己家里了。”

    “你怎么知道梁仁劳只砍到死者腿上?”应同初又不服地问道。

    覃治指着一张照片答道:“看这张照片!前面说了,死者身上衣服血迹呈现喷射状。但裤腿上有一个洞,周围的血迹却是浸透状的。应队长,我问你,尸体的腿上可有刀伤?”

    “这个……应该有吧!”应同初根本没注意这个细节。

    覃治摇头道:“你的档案对此没有记录,我分析是没有!因此死者不是梁山开!”

    哗,礼堂里又是一阵骚动!

    不是梁山开?如果死者身份都搞错了,那无疑又是一桩冤案!

    应同初急了:“不是梁山开是谁?村民都指认是他,他老婆也承认。如果不是梁山开被杀,梁仁劳还畏罪逃走干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整个礼堂顿时又安静了!这不仅应同初不明白,其他人也露出疑惑的表情,想听听懂覃治如何解答!

    覃治没有故意吊众人的胃口,很快就答道:“梁仁劳前一天晚上回去后很快睡了。毕竟他也是喝了不少酒。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可能想起了昨晚的一些事情,才来到自己的那片高粱地里看个究竟,结果发现了无头尸体!他的第一反应是报警,然后他惴惴不安。当警方找到那把水果刀,梁仁劳发现是自己的时,他就误以为自己真的杀人了,于是开始逃跑……”

    覃治讲述的语气十分平缓,将礼堂内所有人,都代入了当时的情景之中。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梁仁劳看到警察要抓他时,拼命也要逃跑!

    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杀人犯了!

    覃治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么缜密的推理,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只有应同初不屑地说:“你就瞎编故事吧!你编的这个故事,可以解释梁仁劳为什么逃跑,却说明不了死者不是梁山开!”

    “你说得没错。我问你,尸体的头颅后来怎么找到的?”覃治沉声反问。

    应同初冷笑道:“这个档案上写得很清楚!是梁山开老婆在一个水塘边闻到了恶臭味道,打电话给警方,警方派人打捞出来的。”

    覃治点头道:“哦,既然你说是档案上这么写的,那应该不会错。但打捞两个字,意味着头颅是在水下。我不知道梁山开老婆是如何闻到恶臭味道的,从而精确地找到头颅的位置。应队长不知道当时去没去打捞现场,恶臭味道是打捞之前就有了,还是打捞出头颅后才有的。总之,头颅已经高度腐烂,无法辨别出面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