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向光的目光一直都落在覃治脸上,此刻闻言摇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老徐,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哦?”徐文友一怔。

    胡向光说:“说不定他是故意引人上钩……你瞅瞅,覃治还在笑呢!”

    覃治的确在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因为应同初的话,而惊慌或者动怒。

    “应队长说完了?”覃治问。

    应同初扬了扬头:“我说完了!”这时候的他,感觉自己快要扬眉吐气了!

    覃治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继续了!”

    说着,他转身在白板上写了两个字“酒鬼”!

    “大家都知道:酗酒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往往会做出一些,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情!因为酒精对于人脑神经的伤害,非常巨大,且不可逆!”

    覃治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当然从资料上看到了,黎忠良近年来成了家暴男。但请各位注意,家暴男未必就是杀人犯!黎忠良之所以承认,他杀了王明芳,很可能是由于,他在王明芳失踪之前,的确动手打过她,而且打得很重,甚至还可能造成了,把人打休克的情况!而黎忠良在酗酒过量之后,很可能出现部分记忆丧失,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断片儿’了!他只记得,自己暴力殴打了王明芳,或者致使王明芳昏迷!之后的事情,他却记不清楚了……”

    还没等覃治说完,应同初已经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覃治同志!你在这里说什么梦话?你现在模拟的是警察身份。也许?可能?这些词,是一个警察该说的吗?你的所有推理,全都是自己的主观臆测吧?”

    “你想说,黎忠良没打死王明芳,却以为他打死了,所以才认罪,而真凶另有其人?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小学生编故事吗?”

    覃治耐心地听他讲完,这才说到:“没错,我用的词,大部分都不是定语,因为我的身份,并不是真正办案的刑警,而且就算是刑警,在没有真正结案之前,也不会乱用定语的!不过,既然应队长想听定语,那么请先回答我的两个问题!首先,请问应队长,那具女尸的死因是什么?”

    应同初略微回忆之后说:“法医鉴定是刀伤!胸腹部,至少有三处致命刀伤!”

    覃治点头:“那么,警方在黎忠良和王明芳的家里,发现血迹了吗?”

    “……”应同初一愣,这个结案报告上没写啊!

    覃治接着说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没有!警方并没有在黎忠良和王明芳的家里,发现任何血迹,血衣,以及凶器!你可以说,这是黎忠良后来处理过了!但事实上,并不是这个情况!因为黎忠良最后一次殴打王明芳,是在晚上七点左右!他是打了老婆才喝酒的。”

    “第二天,黎忠良酒醒之后,就到处嚷嚷,说他媳妇跑了!这一点在档案中有着明确的记载,也有邻居的证词!黎忠良打老婆,每次都用拳头,或者打耳光,这样能打死人吗?就算打死了,这个时间段,黎忠良也不可能把王明芳的尸体,搬运到村外地里的草丛里。”

    “为什么不能?”应同初急忙问道。

    “黎忠良承认打死老婆的时间,是什么天?夏天!夏天七点钟,在潭州天根本还没黑下来。”覃治很快答道。

    “天没黑下来有什么关系?他不会等着半夜再运尸体吗?”应同初露出笑容,覃治这一下思维怎么这么简单呢!

    是的,台下不少人也认为应同初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