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如同小时候一样跟阿娘抵足而眠,她和瑶瑶一左一右依偎在乔氏身边,屋子里暖融融的,乔氏摸了摸两个女儿的手,惊奇地发现卿卿的手也是暖呼呼的。
“从前一到冬天你的手脚总是冰冷,如今倒是改善了许多。”
白卿卿就皱着眉头告状宁宴总是让她喝补药,她最怕苦了,结果宁宴别的事儿都由着她,偏这一件就是不妥协,总是用各种方法哄着自己喝掉。
白卿卿能独自将淮西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能泰然自若地应对淮西心怀鬼胎的后宅女眷,能稳扎稳打地让卿馨馆立足淮西,可这会儿,她就只是个能跟阿娘撒娇的孩子。
晚上母女三人说着话忘记了时间,导致很晚才睡,第二日齐齐地没能醒过来。
乔氏都觉得不好意思,她还是个长辈,怎么能在女儿女婿这里睡懒觉呢?
白卿卿却混不在意,“娘,你在我这儿不必拘谨,府里人都习惯我迟起了。”
“那怎么能一样,我是上门做的,这样多失礼。”
白卿卿知晓阿娘的想法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于是也不多说,起身收拾好后得知宁宴那边来传话,说他起迟了,一会儿就来给他们请安。
“看吧,宁宴心里有数呢,阿娘你们就放轻松,他就怕找不到机会讨好你们。”
乔氏在她手上轻拍了一下,“顽皮,哪儿有这么编排自己夫君的。”
不过宁宴的举动确实让乔氏心里放松不少,他们从宣城带的行李今日送到,光是给白卿卿带的东西就足足装满了几辆马车,得花些时间拾掇。
有了白家人在,今年的过年出奇的热闹,往年该有的一样不少,年货堆满了院子,忙也忙得快乐。
白景怀近来迷上了下棋,得知宁宴是个中高手,便拉着他在书房里不肯出来,不仅如此还要拖着白锐,要他把自己在棋艺上的领悟也写进他的书里。
白锐生无可恋,抱着小本本面容呆滞,幸而得宁宴解救,能在与白景怀对弈的空挡与他交谈解闷。
白锐顿时来了精神,他对自己这个姐夫那是相当崇拜,“姐夫,你介不介意我将你的一些故事写出来?我保证不会乱写的。”
“可以。”
“真的?姐夫你可太好了!怪不得我阿姐那么喜欢你,你不知道吧,我阿姐之前一度不想嫁人,觉得男的没一个好东西,结果遇到了姐夫她就不这么想了,足见你在她心里是与众不同的。”
白锐得到了允许兴奋得奉承话张口就来,奉承自己姐夫那能叫奉承吗?那叫家族团结!
很显然宁宴相当吃他这套,凤眸里的眼神更加和蔼,“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你在宣城写的书我也略有耳闻,很是不错。”
白锐震惊了,膨胀了,他写的书姐夫都听说过,还夸了他!
果然,他就说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不是他自卖自夸!
白景怀思索了半晌终于落下一子,抬头就瞧见小儿子十分不谦虚的表情,嫌弃地撇了撇嘴,“你这得意忘形的毛病也不知道像谁,咱家的家风你忘了?要谦虚,你好好跟你大哥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