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才被牧曙的目光看得打了个哆嗦,但他脑子里理顺了,心里的恐惧消失了不少,“大人不信就把那个女人叫出来问问是不是这样!这对寡廉鲜耻的男女就是在报复我。”
牧曙正想把他满口牙都捶下来时,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报复你?你也配?”
“你怎么出来了?”
牧曙扭头,眼里的杀意收放自如,“这里有我就行,你放心,我一会儿把他舌头拔了,让他以后都说不了话。”
莲心无语地抿了抿嘴,压低了声音,“你可闭嘴吧,别教坏了小孩子。”
牧曙这才发现刚刚出来止血的小姑娘们都没走,躲在一边脸上满是兴奋和期待,一个个眼睛亮得跟蜡烛光似的。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放大了声音,“拔舌头是不会拔的,太恶心了,这事儿不能做我就是那么一说,好孩子不要学。”
莲心:“……”
她抬手把牧曙往旁边拨了拨,走到官差面前福了福身子,余光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黄秀才,“这人自己找上门来想进春和堂做先生,但他并不够格所以我拒绝了,可他纠缠不休,恶意败坏春和堂和我的名声,这些都有据可循,还望大人明察。”
官差也不能断案,究竟是与不是得去了衙门问过话才知道,牧曙作为春和堂护卫,动手打了黄秀才的人,和莲心的“姘头”,当仁不让地要去衙门。
他让莲心先回去春和堂,“那地儿我熟,去去就来。”
说完,他看了一眼也往回走的小姑娘,往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真不要我拔了他舌头?我动作很快的,保证……”
莲心白了他一眼,牧曙眨巴眨巴眼睛闭了嘴,半晌摸了摸脑袋看着莲心远去的背影,脸微微红了红,“她怎么跟我抛媚眼呢,那我是拔还是不拔?”
……
莲心不知道牧曙在衙门里做了什么,总之他回来之后说,那人不会再出现在春和堂附近。
轻描淡写的模样,看着十分可靠。
后来也确实如此,莲心再没见到过黄秀才,只隐约听说这人连夜举家从这条街上搬走,仓皇的模样似是见着了鬼一般。
没想到牧曙来帮一回忙,竟帮她把这么一件麻烦事儿给处理了,莲心心里很是感激,为表感谢,特意亲手做了一桌菜宴请牧曙。
牧曙盯着桌上的菜肴眼睛都直了,“这些都是你做的?你咋这么能干呢?”
“几个家常小菜罢了,牧大人不嫌弃就好,黄秀才的事多亏了大人相助,免去我烦忧,我敬大人一杯。”
莲心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牧曙受宠若惊地赶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莲心姑娘不必跟我气,举手的事儿,那种人我见得多了,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虽是个粗人,也知晓春和堂是个不一样的地方,你们做的事是很有用处和意义的,我也帮不上别的,这点小事就别跟我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