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江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真想拿折断的扇子去敲他的脑袋:“对啊,我说的就是这事儿啊,她知道荣家对你不好,你还让她跟荣家人交好,你不愿意的事,她就愿意了?”
宁宴怔忪了一下,下意识道:“可这不一样,我是不想让她因为我委屈自己。”
“你如何知道她是不是委屈呢?”
温江觉得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宁宴,他虽然说开窍了吧,到底也没开多久,有些道理也不能指望他一下全都融会贯通。
“你是一心为了卿卿这我明白,都看得出来,为了她连陈年的积怨都能放下,她定然也能感受得到,可是宁宴,卿卿同样也对你是真心的,她对你的心意,难道就不重要了?你觉得她会是想与伤害过你的人交往的性子?你凭什么帮她做决定?”
“卿卿脾气是好,但她护短得很,身边下人受了委屈她尚且都忍不了,更何况是你,你说爱屋及乌不在乎荣家对你做过的事,那你问过她在不在乎了没有?”
温江看着宁宴难得呆了吧唧的模样,抱着暖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外走,“你再好好琢磨琢磨。”
屋子里,宁宴的脸色奇奇怪怪,一会儿冷着脸,一会儿又控制不住地咧开嘴,最后猛地站起来,冲了出去。
白卿卿新作的香已经差不多了,自从她打算在卿馨馆里出售能抑制食欲的香之后,三天两头有人去卿馨馆里打听何时开始卖,还有人要以重金预定。
她是打算与调理胃口的香一块儿上架,这香她也费了好些功夫,香这种东西,一不小心就会让人生腻,刺激食欲比抑制要更加不容易。
不过还好,这阵子府里清闲,她可以全心投入其中。
从香室里出来净了手,白卿卿才刚坐下,就见宁宴一阵风似的进了屋,却还耐心地等身上的寒气散了才来白卿卿跟前儿,“我知道我错哪儿了!”
屋里伺候的丫头们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出,将地方让给知错来改的王爷。
白卿卿慢条斯理地摸着刚送上来的茶水,清冽淡雅的茶香让她整个人都很放松,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矜贵又软糯,“王爷请说。”
她成亲后对宁宴一直是直呼其名,宁宴特别喜欢听她叫自己的名字,跟有只小猫在他心尖尖上抓挠一样,酥酥痒痒,这会儿跟自己闹脾气,她就不叫名字了,叫王爷,嗯……就也挺让人心痒的。
“我只顾着一厢情愿地为你着想,没问一问你想不想这样,你不喜欢荣家人是不是?”
白卿卿抿了抿嘴唇,“是。”
她抬起眼睛看向他,“欺负过你的人,我都不喜欢,哪怕她们性子再好,再与我能聊得来,我也不喜欢。”
宁宴心腔里涌入一道暖流,往他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果然是这样,果然,她是在心疼自己。
“我知道我没有你那么厉害,但我也想护着你,不想让你受委屈,就算你原谅了荣家人,我也是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