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江虽然生气宁宴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但到底也体谅他的感受,在宁宴乖乖喝药,配合休养的前提下,应允他可以去后山一趟,只不过时间不能长。
不过这点他也不放心,有白卿卿在,宁宴任性不起来。
昨个儿下了那么大的雨,本以为今日的天也不会太好,谁知却是个万里晴空的好天气。
白卿卿和宁宴去了后山,昨日天色已晚,看不太真切都已让她震惊,此刻再见,白卿卿依然觉得神奇。
棚子已经拆得差不多了,满山的桃花树已经褪去了粉色,抖擞着满身新绿,只这一棵,依旧披着一树红霞,独一无二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只是花匠绞尽脑汁地想要留住春色,也依然无法违抗天地规则,风从山间吹过,树上的花瓣如雨,洋洋洒洒飘飘荡荡,将满眼都染成了粉色。
“真美。”
白卿卿看得目不转睛,满山满谷的花海固然也是美的,可这独一棵的绝景,也同样美得令人心颤。
宁宴与她十指交握,“我欠你的那些,都会补上,我还有许多事想与你一块儿做。”
他语气里听得出遗憾和歉意,“就只剩下这一棵了……”
白卿卿笑起来,“能有这一棵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你为我留下的,很好看。”
她明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里面真切地倒映出了宁宴的身影,宁宴心里一震,将她拉过来用力抱住。
满怀的温热柔软将他心底的空缺又填上了,宁宴的手甚至有些发抖,幸好,还来得及。
白卿卿被他抱得懵住,“怎么了?是不是难受了?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该回去了,不然温大哥又要发脾气的。”
宁宴的脸埋在她颈窝里,嗅着令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香味,声音闷闷的,“卿卿,你真是个小仙女。”
白卿卿:“……”
她愣了一愣咯咯咯地笑得轻颤,“你忽然说什么呆话?”
“就是,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好,我怎么这么有福气,我能有这样的福气吗?我会不会遭天谴……”
“越说越不像话了。”
白卿卿在他背上轻拍了一下,然后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靠在他肩上。
有风往他们这里吹过来,粉色的花瓣将两人笼罩其中,落得满身满头,打着旋儿绕着转。
白卿卿想,这样的画面,她能记得一辈子。
……
宁宴的身子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温江说半个多月的山风已经让他到了极限,便是好好将养没个把月怕也是都恢复不了元气。
白卿卿谨记在心,赏完了花立刻将人送回屋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暖暖和和。
宁宴跟温江能胡搅蛮缠,在白卿卿面前就好像一只乖顺的大猫,让做什么做什么,给什么吃什么。
温江在旁边看了大半日,心里替自己觉得委屈,他在淮西那两年容易吗?想想就要掬一把辛酸泪,可算是熬过来了。
等宁宴喝了药睡了,白卿卿才回去了自己的小院子,一进去吓了一跳,还特意退出来看看有没有走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