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城外,白家一家子抱头痛哭,没人在意旁人是如何看待,他们只知道,他们一家人终于能团圆了,这是这世上最最幸运的事情。
白卿卿在乔氏怀里哭得形象全无,上辈子的不甘和悔恨,这一世总算弥补上了。
白景怀也红着眼眶劝她们,“别哭坏了眼睛,平安回来就好,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白卿卿闻言一边擦眼泪一边笑起来,“爹爹说的对,都会好起来的。”
白景怀还想再说什么,目光一抬,换了个表情,“宁大人,大人的恩情,白某永记在心。”
宁宴的视线从白卿卿身上转过去,淡淡道:“英国公气,查明真相是我分内之事,何来恩情一说,人我已接回,就不耽误诸位团聚,不过之后恐怕还有些关于西南的事要劳烦卿卿……”
白景怀怔了一怔才应下,“若有卿卿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白家自然全力配合。”
不是,宁宴怎么叫“卿卿”叫得比他还顺口?
“如此,容我先走一步。”
“大人慢走。”
然而宁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掏出一条素色的帕子塞到白卿卿手里,“温江送你回去,给你诊个脉再离开,有空去燕来楼看看绮月,她问过我好几回了。”
白卿卿看着塞到她眼皮子底下的帕子,有些不大想接,但家里人在旁边都瞧着,宁宴就是不收回去,她只得接过来点点头,“我会的,多谢大人。”
宁宴带着鳞甲卫离开,乔氏看着女儿手里的帕子,重逢的激动都平复了一些,还是白岩提议,“先回府,卿卿和阿锐这一路肯定累坏了,先回去再说。”
回到了英国公府,温江笑吟吟地给白卿卿诊了脉,开了些滋养调补的方子才离开。
送走了人,白瑶瑶抱着白卿卿的手臂又哭起来,“阿姐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担心你呜呜呜。”
一旁紫黛红着眼睛跟在白卿卿身边寸步不离,目光始终追随着白卿卿,像是怕她又会忽然消失不见一样。
白卿卿心里前所未有地满足,觉得哪怕这辈子就到这儿她也知足了。
爱她和她爱的人一个不少平平安安,她瞬间就心有所悟,还要什么男女之情,这样就好,这样,就再好不过!
……
回到家的白卿卿又成了粘人爱撒娇的小姑娘,许是在西南一个人待了太久,她十分不喜欢独处,只要没事了就歪缠着人,白家上下都乐在其中,连白岩都恨不得在家告假几日陪妹妹。
白瑶瑶尤其喜欢跟白卿卿腻歪在一块儿,听她说去西南这一路上的事。
“阿姐阿姐,真的有那么惊险吗?爹爹和大哥都不肯告诉我,我偷偷听见的,他们说宁大人屡次遇险,你可见着了?还有宁大人身死的消息传回来,宣城都沸腾了。”
白卿卿避重就轻地挑了一些能说的说给她听,仅仅是这一些,都听得白瑶瑶神情激动,紧张到嘴唇紧抿,全神贯注地想象着那些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