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卿卿重新按在桌边坐下,宁宴脸上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了让人发寒的冷意,他时不时地瞥一眼白卿卿,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所以你敢给邵臣磊用香,是因为相信我。”
白卿卿觉得他问得真奇怪:“不然我为什么要在邵臣磊的地盘作死,我还想活得长长久久。”
明知自己能力不足还要一意孤行去送死,这种蠢事白卿卿做不出来,“我一直都很惜命的。”
“哦,原来是这样。”
“……哪样??”
白卿卿不解地皱眉,宁宴将话题带开,“没什么,对了这么多香,用法都一样吗?到时候怎么分辨?没胃口的时候用了助眠的就不好了。”
白卿卿的注意力果然转到了别处,一样一样给他讲解起来。
轻柔悦耳的声音细细地解释每一种香的用处和用法,宁宴手撑着脑袋颇为耐心地听着,心思却并不在香上面。
他也不明白自己堵了几日的闷气怎么忽而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那日看到邵臣磊的手快要摸到白卿卿的脸上时,他恨不得让她知晓世间险恶,让她知道轻率行事会造成什么样无可挽回的结果。
但原来她并非有勇无谋,她的勇气竟是与自己相关。
宁宴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加大,不错不错,真有眼光,这姑娘果然聪明。
“……你笑什么?这些很好笑吗?”
白卿卿停了下来,目露质疑,他若是敢说自己做的香好笑,她往后都不给他做了!
“我哪有笑。”
“……!”
白卿卿睁圆了眼睛,细细的手指指着他的脸,“你分明就是在笑,怎么还不承认呢?”
“没有,你看错了。”
宁宴说着轻叹一声,“早上还没吃东西,可能是饿出来的。”
白卿卿简直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什么,饿肚子能饿出这种表情来?她真想立刻回屋子取一枚镜子摆在他面前!但她只是气鼓鼓的,去吩咐人给宁宴准备吃的东西。
宁宴手掌撑在脸上,轻轻拽着白卿卿的袖子,“你陪我吃饭。”
“我已经用过饭了。”
“你陪我吃我兴许能多吃点。”
“哪里有这个道理。”
“嗯,有的。”
白卿卿鼓着脸拽着自己的袖子跟他较劲,一抬头看到宁宴的表情,扁了扁嘴,果然就是在笑嘛!
……
裴凌舒说宁宴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吃东西,都是挤出时间来随便塞两口就算了,有时候忙起来饭菜放凉了也不会动一下。
白卿卿说是用过饭了,还是陪着他多用了一碗粥。
“管事说这道酥肉对身体有益处,他是特意聘了一位西域的厨子做的。”
白卿卿见宁宴对桌上的菜没怎么动筷子,忍不住给他介绍起来。
结果宁宴听完只点头“嗯”了一声,继续只吃面前碗里的,丝毫没有想尝一尝的意思。
白卿卿急了,加重了语气,“真的很好吃,我吃了都很惊叹呢。”
“哦。”
宁宴不轻不重的语气让人憋气,白卿卿抿了抿嘴,换了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筷酥肉动作强势地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宁宴瞥了她圆鼓鼓的脸一眼,慢吞吞地将酥肉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