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闻言诧异地照做,才发现上面确实有她的名字。
宁宴不动声色道,“此人着实有意思得很,看起来当真是想帮你,我本以为即便是知晓自己的身世秘密,也会为着王府的富贵只当做不知,没成想他竟这样干脆。”
白卿卿想起符逸知晓身世后的模样,忍不住叹息,“他为人便是如此,是非黑白分得清楚明白,只可惜身世这般坎坷,想来如今在平亲王府里亦是如坐针毡。”
“你还挺为他担心?
他既是能知晓平亲王的动向,说明平亲王十分信任他,再如何也比你的处境要好。”
白卿卿眨了眨眼睛,“可我并不觉得我的处境艰难呀,若我一人独行去西南我定是没有心力担心旁人,这不是有你在吗,一路上才会平平顺顺。”
宁宴翘着的脚又开始小幅度地晃荡了,“这种话说一两回就成了,总这么夸我也没意思。”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行吧,宁宴情绪看着轻快了不少,“虽然这个符逸送了消息过来,只是在尘埃落定之前依然不可尽信,毕竟平亲王养了他这么多年,若此案当真与平亲王有关,怕是牵扯甚大,他未必真能眼见平亲王定罪,因此看看就成。”
他随手将符逸的信放到一旁,又把杂记塞回到白卿卿手中,“空闲的时候看看这个,看完我那儿还有,就当打发时间了。”
白卿卿全无异议,况且宁宴手抄的杂记看起来更有一番滋味,有些地方他还加了批注,言词生动地将他桀骜的性子一展无遗,有趣得很。
白卿卿靠着宁宴的手抄一连度过数日,仿佛时间都没有那么漫长了。
宁宴胳膊的伤也终于好了,但他依然成日赖在车里,不似先前那样时不时出去转转,若无必要他甚至可以一整日都不下车。
白卿卿只以为是没有再遇上什么麻烦,但心里还是隐隐担心,宁宴为了不打草惊蛇,将平亲王的密信原封不动地又送了出去,之后可能会遇到什么情况,她甚至都不敢想象。
“不必担心,倘若真到了绝境,我已是安排好,牧曙会带着你先行一步离开,你别看牧曙有些木楞,本事还是很不错的。”
宁宴看出了白卿卿的担忧想要安慰她,结果遭到白卿卿的强烈拒绝,“不可以!牧曙既然很有本事,自然是要留下来帮你的,我虽然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也不想拖累你,我会努力让自己不碍事,若真到了穷途末路……”她眼神变得十分认真,“你若是有事,我定也不独活,若非有你,我怕是都不能安然地走到这里。”
宁宴脸上淡淡的笑意慢慢收敛掉,似是被白卿卿的话震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与之前那个婢女可不是这么说的,只要能有一丝希望都想要活下去不是吗。”
“我知道,可这不一样。”
白卿卿是怕死,是惜命,但她绝不会因为怕死,就做出独自逃命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