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机找的好,恰好在楼梯口遇到下楼的谢明宇,笑容满面地打招呼道“书记要出去吗?”
“什么事?”谢明宇停下脚步,例行公事问了一句。
“有几个文件呈给你签批”。
“给我吧”,谢明宇伸手接过。
“书记,里面有个急件,周一就要报材料”,她尽责地提醒了一句。
接下来,她看到了超出认知的一幕,只见谢明宇自然地把手里的公文包递给了刚才说走错楼层的女子,自己当场看起文件来。
不由自主的,她分了一点神,都说书记平常很注意和女同志保持距离,那眼前这位难道就是他的心上人?
这时候,姜雪绒自然地从他公文包里翻出一支笔递上前,韦昱反应过来,有些自责的低下了头,竟然在书记面前走神忘了递笔?
谢明宇很快签完递给她,“通知相关部门准备材料,明天晚上拿给我看”。
“好的,书记”。
“走吧”,语气低沉温柔了许多,却是对着另外的人,甚至把公文包从她手里又接了回去。
韦昱眼睁睁看着两人并肩下楼,好奇心驱使她靠近了围栏,直到那两人并肩一起上了车,车子开出办公大楼才悻悻地回办公室。
“咦,你这么快就签完回来啦?”文姐诧异地问她。
“签了一个,书记出去了”,她语气懒懒的。
文姐笑道“出去就出去,后面再签嘛,哪里就至于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书记和一个女人一起出去了,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场面。喔,那个女人你们也见到了,就刚刚出现在门口那个”。
“什么?那我们刚才闲聊的话是不是被她听到了?”另一个年纪偏小的女生激动的抬起头,不淡定地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文姐在心里捋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没什么大问题才开口安慰两人道,“听到就听到呗,不是上班时间不怕,再说咱们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
韦昱没接话,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然有一丝高兴被那人听了去,但这份小心思她不敢说出来。
车上,谢明宇在开车,姜雪绒就一只手撑着头拄在车窗上目不转睛地偏头看他。
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确实有几分威严不好接近的意思,但下颚线清晰,骨相优越,难怪会惹来女同事私下议论。
“怎么个事?突然发现你对象秀色可餐?”他目不斜视地说了一句玩笑话。
姜雪绒收回目光,理了理裙摆,低头笑道“是呀,简直惊为天人”。
谢明宇被她的话逗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都经历了什么?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她双手一摊,“没什么,精神状态更美丽了而已。对了,你秘书男的女的?我来一趟还没见过呢?”
“男生,你要想见,晚上喊他一起来吃饭,以后有事联系不上我可以找他”,他并不知道她已经听到了一些事情,只当她随便一问,他也随便一答。
“算了,难得周末让人家休息吧。谁和领导一起吃饭能吃好啊,那是加班”。
闲聊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山脚下,姜雪绒抬眼一看,漫山都是茶树,一丘又一丘整整齐齐排列在山间,颇为壮观。
“车子可以开上去吗?还是我们要自己爬上去?”一看到美景,她便忘了先前的事情,言语间均是摩拳擦掌的兴奋。
“准确说可以开到半山,要走一段”。
“没事,我可以的”,比起待在家里,她更喜欢户外。
“行,一会儿你就跟着我”。
下车后,他从后备箱翻出了一顶草帽给她戴上,“下午的太阳还是晒,别晒伤了”。
“那你呢?”
“我皮厚,无所谓,你顾好自己,走路时看好脚下”。
姜雪绒美滋滋地看着他给自己系帽子带子,这个人温柔起来,细节得你根本无法抵挡。
茶园里有不少采茶的工人,统一背着竹篓,带着草帽,眼神如炬,手上动作穿针引线一般行云流水又迅速,一看就是练家子。
她走在他的身后,目光不时地落在采茶工人的身上,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他们一同穿梭在茶园中,脚下是柔软的草地,周围是茂密的茶树,形成了一片绿意盎然的海洋。
微风轻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了清新的茶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光影斑驳,如同跳跃的音符。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心中充满了宁静与喜悦。
茶园中的茶树整齐排列,郁郁葱葱,每一棵都散发着生机和活力。
“谢明宇,你会采茶吗?”她的语气饱含雀跃,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徜徉,心情自然开怀。
“会啊”。
“哇,你怎么这也会那也会”,她清澈的眸里盛满惊喜。
“不奇怪,我喝茶你不喝,来我示范给你看”。
姜雪绒蹦过去,就听他温声道“现在采的是茶尖,我们讲究的是一茶一叶,你看就是这样。摘的时候手法也有讲究,不能掐,不能折,要像提东西一般借住向上提的那个力道提起来,这样炒出来的茶叶才好”。
他一边说一边示范给她看,姜雪绒学着他的样子采了两个给他看,纵然他没直说,但她也看出来不合格。
“你选一个,我握着你的手采一个,你感受一下这个力道”,他极其耐心地教她。
被他握着手采了四五个,姜雪绒慢慢摸到了一点门道,到最后成功出师。
她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喜悦,是一种努力后达到目标的兴奋,“我可以了”。
“嗯,再练上个十天半月就能和那些阿姨一样娴熟了”,谢明宇笑着打趣她,但眉目间全然是宠溺。
“我来你给我开工资,交五险啊”,她说着又忍不住采了一颗,兴致勃勃。
“可以,按最低工资标准计算,日结,绝不拖欠”。
“那算了,挣那点还不够我买防晒霜呢。你说要上来看项目,在哪看,就你一个人?”
他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在山顶,还有二十分钟其余人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