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报名武道培训班？”
秦锋耳朵一动。
回转过头。
少女的声音透着几分空灵与飘渺，在这浑浊深沉的妖雾里，恍若深海里的塞壬在歌吟，给秦锋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随着眸光流转。
视野中很快出现了少女的身形轮廓。
少女约莫十六。
粉色T恤。
天蓝色牛仔裤。
白袜跑鞋。
构成了其基本的装束。
虽说是女生，头发却并不算长，大约只有齐肩的长度，一根根晶莹黑亮的发丝被缠结起来，于脑后扎成了一个短而利落的马尾。
“帅哥，你看，这是我们武道培训班的项目内容。”
“其中包含了最为基础的桩法训练，还有秘传的拳脚招式。”
“除此以外，我们武道培训班最为知名的，就是自由搏击之法。”
“想当年，我们武道培训班的创始人，第一次打自由搏击，就得了冠军……”
少女这一推销。
便就是滔滔不绝了起来。
她将一张培训班宣传单放在秦锋手上。
身子贴得极近。
热情洋溢地侃侃而谈，大有一副要将自家武道培训班的所有历史，都讲述给秦锋听的样子。
“额……”
秦锋一时间略有小尴尬。
少女很香。
凑近过来。
香气简直溢满鼻端。
不过……
这香味似乎并不是什么香水、肥皂、精露之类的，而是更类似于熏香，檀香，炉香，透着一种奇异的草药味道。
仿佛这少女，从早到晚，一直是置身于香炉烟缕萦绕之中的。
“这武道培训班的项目内容，倒是有些意思。”
秦锋眼下已然是武者。
自是不需要去这种所谓的武道培训班。
尤其他知晓。
下城的武道培训班基本都是假的，练练拳脚，学学招式，健健身倒还可以，但想要凝练穴窍，真正地迈入武道之途……却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即使如此。
武道培训班的教学价格，依旧极贵，贵到离谱。
因为太多下城人想通过成为武者而逆天改命了。
谁都认为自己或许是有天赋的。
想尝试尝试。
哪怕在武道培训班中经过艰苦的训练，交了大笔钱财，仍旧没有成为武者，也不会怪罪培训班，反而只会怪罪自己天赋不够。
嗯。
典型的自我PUA。
故而。
在正式迈入武道之途后，秦锋对于所谓的武道培训班，一直是嗤之以鼻的。
不过……
此刻看着培训班宣传单上所展示的教学内容，秦锋不由目光一动，眼眸之中，透出几分奇异的色彩来。
在宣传单上。
展示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
中年男人身着宽松的、素白的练功服，摆出了一个桩法姿势。
一看到这桩法姿势。
秦锋顿时就眸光一凝。
知道这中年男人……
绝对是有真功夫的！
“一般的武道培训班，在宣传单上打印的内容，不是那种‘劲爆999元’、‘武道培训免费体验’的大字宣传语，便就是罗列一堆已经功成名就，成就武者的所谓‘武者学员名单’，给自己脸上贴金。”
“实际上却全都是诈骗，专门骗见识少的下城人，尤其是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攒了一辈子积蓄的打工人家长们。”
“至于真的教学内容……都是藏藏掖掖，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真东西。”
“但眼下这个宣传单，却是不同，居然一上来就直接是真东西？”
凝视着宣传单上的桩法姿势。
秦锋知晓。
这绝对是某种武道秘桩的一部分。
这姿势简单无害，普通人就算跟着这模样摆，也不会出现问题，反而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对于抵御秽气污染十分有效。
而除了这个摆着真武道秘桩姿势的中年男人身影外。
宣传单上还整整齐齐罗列了一行行教学课程内容：
秘桩练习……
拳法真解……
穴窍阐释……
武道冥想……
实战搏击……
“这……”
秦锋不由睁大眼睛。
我去。
这教学课程内容中展示的武道修行之法，不仅仅是真东西，而且还是完完全全的干货！
下城中居然真有这种良心无比的武道培训班？
“并且这教学价格，也是十分的良心。”
“虽然依旧贵了些，老百姓得肉疼几番才会舍得拿出，但因为教得都是真东西，性价比仍旧是极高的。”
秦锋在尚未踏入武道之途前。
就是想依靠这武道培训班来进行练武的。
虽然那些骗人武道培训班的宣传标语尽皆都十分炸裂，将自己的价格标得极低，甚至还拿出“免费体验”的噱头。
然而一旦被骗过去。
那里的卖课教练们将会以三寸不烂之舌，使用各种忽悠之法，甚至是强买强卖，兜售自己的课程与各种武道周边商品，如所谓的大力丸、上城进口蛋白粉等等。
教学课程，没什么真东西，却个顶个的贵。
反观眼前这蕴含着满满干货的宣传单。
虽然里面都是真东西。
可……
下城人谁知道？
反而会因为宣传单上的真实价格有点小贵，而感到劝退。
人们都讨厌诈骗式的营销。
但偏偏诈骗式的营销。
最深得人心。
这就是套路啊。
秦锋颇有些感慨的摇摇头：
“要是更早些碰到这种良心的武道培训班，该有多好？”
正在侃侃而谈的少女一看到秦锋摇头。
还以为这位帅哥对于宣传单上的教学价格感到劝退。
顿时又急急忙忙说道：
“帅哥帅哥，不得不说你今天真是好运气！由于你是我今天遇到的第999个人，正好赶上了我们武道培训班的活动，所有的武道培训课程，价格都可以打个九折，哦不，八折……”
看着秦锋凝视向自己的眼神。
少女滴溜溜转动着眼珠。
咬了咬自己晶润的红唇，有点弱弱地道：
“额这个，其实七点五折也可以……”
秦锋笑了。
这大清早的。
第999个人？
很显然。
少女并不怎么会营销，话语也是漏洞百出，居然连活动折扣都还没有想好。
一般人遇到。
估计反而会以为这少女是个骗子。
好在秦锋见识非凡。
他现在对这十分良心的武道培训班，倒是感到分外好奇了起来。
脸上露出微笑，秦锋说道：
“嗯，那我报名了。”
“真哒？”
少女闻言。
顿时颇为惊喜起来。
都忍不住原地蹦跳一下。
脑后马尾一晃一晃的。
显得灵动而又可爱。
她连忙拉住秦锋的手：
“那帅哥，咱们话不多说，我现在就带你去我家的武道培训班中看看，为你量身定制一个个人专属VIP课程。”
雾气缭绕中。
秦锋随着少女。
向着废墟市场的深处走去。
也不知为何。
本还透着几分喧嚣的废墟市场。
此时此刻。
随着二人走过，竟忽地有些静谧。
静谧的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