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捆绳子、随身笔记本、圆珠笔、一次性手套、劳保手套、零食、普通不防水手电筒,除此外就是一些生活用品,以及挖掘作业时才会用到的小铲子、毛刷之类,就连简单的野外求生的基本用具,张延都没有看见一个。

    而且,这些人在从背包里往外拿东西时,一个个均是沾沾自喜的模样,就好像做了天大的功劳那般。

    “只有这些?”

    张延蹙着眉头,目光扫过所有人的面孔,在杨程的脸上时停顿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挪开了。

    这些个年轻人在听到张延的问话时,一个个都深表奇怪,甚至还反过来说,这些工具难道不够用吗?属实让张延大开眼界。

    他知道这些人都很年轻,经验不如那些长期奔走在工地的考古工作者。但既然是去野外探寻古老遗迹,那么基础的防护用具是必不可少的,比如刀具、防风防水打火机、尼龙绳、野外急救的药物等等。

    可这些人就像是外出郊游似的,不仅这些基础的防护用具没有准备,反而一个个在沾沾自喜,自认有着高瞻远瞩,属实让张延无语了。

    当然,不仅是张延无语,就连文妍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们取出来的东西,被弄得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嘴巴。

    “喂!张延,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可是此次行动的领队,需要准备什么,不需要准备什么,这些用不着你来点评。”

    杨程涨红着脸,向张延宣泄着自己的不满,而那些年轻人则纷纷跟着附和。

    “那,程新河教授又算什么呢?”

    张延蹙着眉看向杨程,一开口直接绝杀。

    见其哑口无言的模样,只是哼了声不再理会,让大家伙儿将东西重新装好,然后不再将希望寄托在这群蠢蛋的身上,而是继续向前。

    不过,这一次张延在行动时直接将收缴来的短刀握在手中。

    在看见墙壁上画的人身虎面像时,张延的心底就涌出一股危险逼近的感觉,他不确定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但提前将刀具握在手中,可以应对绝多数情况下的危机。

    越是向着里面走,其两侧墙壁上出现的画像也就越多,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完整,就好像文字演化的过程似的。

    到了最后,一副用油彩绘画的人身虎面像呈现在众人面前时,除开张延外,其余人则均是被震撼的惊呼连连。即使是巴宗,此刻也同样是瞪大了眼睛,就像见了鬼似的。

    “这地方……这地方怎会有如此精美的壁画?我之前查过很多的有关这片区域的资料,并没有找到相关的文字记载啊。难道说,我们其实是搞错了地方?这里并不是我们计划中的目标地点?”

    有人忍不住近距离的趴在墙壁上,双手摩挲着壁画,发出一句又一句的惊叹。

    张延瞥了眼,出声劝告道:“最好不要乱碰。”

    “啊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太过兴奋,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那人一脸的尴尬,但还是忍不住用手去摩挲着壁画。

    受过张延恩惠的其余人则劝说了几句,让他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强行将其拉着继续往前走。

    这条路就像是走不到尽头似的,而众人的身上又没有携带充足的干粮,所以在行动了近一个小时后,就有人开始叫苦,申请休息。

    张延本想否决的,可看到文妍也气喘吁吁的样子,索性停下休息。可即便如此,张延依旧是将巴宗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同时与其隔开一个身位的距离。

    “嘶,痒,好痒啊,你快帮我挠挠,后背我挠不到。”

    先前那个触碰了壁画的青年一路上不断抓挠,但背部的瘙痒让他难以忍耐,索性便让身旁的同事帮忙。

    而他的叫喊也立刻吸引了张延的注意力。

    张延向其看去,在看到那名青年的手背上出现了蚊子叮咬后的包时,旋即一个箭步冲上前,抓起对方的胳膊,用力将袖子撸上去。

    密密麻麻的粉红色透明水泡映入到众人的眼帘,除开张延、杨程和巴宗外,其余人则都是一副正常的表情,就像是看到正常的皮肤疾病病人一般。

    “一路上,你都碰过什么东西?”

    张延神情严肃,他紧盯着青年,急躁的开口追问。

    而他的话语也惊吓到了不少人,甚至还有人想要为其辩解。

    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经历过先秦古墓的张延很清楚这种水泡是什么东西,所以他无比严肃的盯着忍耐瘙痒的青年,再次厉声追问道:“你都碰过了什么东西?!”

    众人感受到张延的语气变化,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所以不再有人帮忙辩解,反而让其尽快解释和说明。

    青年正遭受着瘙痒的折磨,本就意志力不够坚定的年轻人,此刻哪儿还有什么功夫思考和回答问题。他扭动着身子,身上莫名多出如牛的力气,将张延推开,然后蹲在地上埋头抓挠着。

    “没用的,他死定了,不过你们最好不要离他太近,也不要把他丢到靠近水源的地方,否则他体内的毒就会传染开来。到那时,就算你们再想如何弥救,也无力回天。”

    巴宗斜着眼盯着张延,惋惜的开口。

    如此珍贵的繁育工具,就这般死翘翘了,他是真的深感可惜。

    闻声,张延立刻向巴宗看去,快步向其走去,蹙眉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一种蛇毒,寨子里有记载。”

    巴宗很随意的回答,就好像这是一件吃饭喝水般简易的事情。

    “蛇毒?”

    张延眉头深皱,扭头瞥了眼几近抓狂的青年,在心底掂量一番后,向巴宗追问道:“你有医治的方法?”

    “医治?火烧的医治算不算?”

    巴宗嗤笑一声,摇头道:“中了这种毒的人,最好的医治方法就是当场火化,否则等到他挠破皮肤,脓包里的毒水污染了周围,没有一人能够幸免。但在这之前,你们还是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的事情吧,我们可是在原地绕圈子。”

    说到这里时,巴宗突然变换了语气,努嘴指向墙壁,让众人去看墙上的人身虎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