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金色的封印如锁链,将每一寸血肉都笼罩住了。
身体上的封印,出现得太过突然,而且,这封印下隐藏着的恐怖力量,也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前不久,才经历过那石棺女子与太上长老的对峙,感受过他们两人强大至极的力量,现在,我体内被封印的交股力量,绝不比二人弱。”
陈景心里除了震撼,还有深深的疑惑,这力量是怎么封印到他体内的?
另外最重要的是,这股被封印着的力量,是他曾经拥有过的力量?
还是说,是别人把一股力量封印到了他的体内?
这些问题在陈景心中泛起,想来想去,却都得不到答案。
“身体上这些封印的力量,和灵魂上的一样,似乎,与我的力量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是我自己封印了自己。”
“这次,我还会感觉错,确实是我自己封印了自己。”
陈景越是感受,越是确定,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灵魂上,所留的封印都是他自己布下的。
“其他的都好说,最大的问题是,我以前有这么厉害?居然能封印自身的身体与灵魂?这般手段,就算是现在,对我而言也极难。”
陈景心里嘀咕,觉得自己身上的秘密,实在是极为有意思。
随后,他抬起头,看着虚空之上已经恐怖到像要灭世般的雷海,心头立即一动。
“这种时刻,对灵魂上的封印没办法破除,但对身体上的封印……”
他看着虚空之上的雷海,目光中有忌惮,但也有了跃跃欲试。
下一刻,他决定拼了。
就在他作出决定的瞬间,虚空之上的雷海也传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隆之音。
一道比水缸更大的雷霆,突然刺破了虚空,像一把天剑划破了一切,挟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劈到了陈景面前。
陈景深呼了一口气,随后,他张开了双臂,任由这恐怖的雷霆将他吞噬。
“不要……”
边缘处,沈纤凝彻底傻眼,心脏都因此重重跳了一下,如遭雷击。
她原本就在担忧陈景渡劫能否成功,现在,面对如此恐怖的雷霆,陈景居然不闪不躲更没有丝毫对抗,居然任由雷霆劈在了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不通,只知道这样一来,陈景承受不住的话,即便是吞服了她给的护脉丹,陈景也难有活命的机会。
只是,任凭她再如何焦急,渡劫已经开始,她也只能在一旁看着。
“轰……”
陈景觉得自己整具身体都快要炸了,每一寸血肉都在被雷劈灼烧,这种感觉,别提多酸爽了。
即便是意念都完全麻了。
不过,他还是成功的以自身的力量,引导着轰入体内的雷电,重重轰在了身体上那些浮现的金色锁链上。
以雷霆破封印,这便是他的决定。
这个决定实在太过冒险,一个控制不好就会身死道消。
而且,此时是在渡劫,没有人敢如同他这般胡闹。
只是,修炼一途从来都不是顺顺利利的,最重要的是,有些事发生的时侯,就必须要做出抉择。
陈景就是选择了趁此机会奋力一搏,如果顺利以这天劫之力破除体内封印,那被封印着的力量,立即就会被他所得。
这样一来,那他立即便会拥有不弱于那位石棺女子与太上长老的力量。
“不对,便是被封印着的力量就已经不比石棺女子与太上长老差,因此,被封印的力量如果融入我的身体,那我绝对比石棺女子和太上长老更强。”
念及此处,陈景突然就觉得身体上这令人绷不住的痛苦都消减了不少。
“砰砰砰……”
雷霆一击,大半的力量被陈景的身体硬生生承受了,但也有一小半的力量,如陈景所愿,轰在了身体里那些金色锁链上。
只是刹那间,那密密麻麻的金色锁链便崩断了数十道。
“有戏,确实可以……”
陈景张嘴便喷出了一口鲜血,心里却是兴奋了起来,甚至,嘴角一扬,忍不住咧嘴就笑了。
远处的沈纤凝,却是担心得险些晕过去,在她的视角里,现在的陈景正浑身冒烟,而且还浑身乌黑,如同一块焦炭。
别说一身衣服,便是连头发眉毛,都给烤没了。
总而言之,陈景现在浑身上下清洁溜溜,但也没啥可看的,一身黑,其实也看不到什么。
甚至,陈景还张嘴吐血了,气息都微弱了几分,这般情况,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能渡过天劫。
“第一次天劫,应是有三道天雷,主人,你要小心,一定要防住……”
沈纤凝顾不得有可能会打扰到陈景,第一时间大喊了一声。
陈景现在哪里听得到沈纤凝的喊声,他体内的力量此时正翻江倒海,浑身也还在发麻,别说听不到沈纤凝的话,他现在觉得自己的魂儿都是迷糊的。
不过,他终究是见到了沈纤凝对他大喊的样子,因此,他下意识地面向沈纤凝,朝沈纤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沈纤凝看着陈景一身焦黑,手掌挥动,除此之外她终于也是注意到随着陈景挥手,其身体某处也随之晃啊晃的。
如此一幅画面,让她先是呆滞,然后,满面通红。
她这辈子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眼前这种画面是真没见过。
一时间,她是既焦急,又觉得有点……辣眼睛。
陈景顾不上沈纤凝,因为很快,第二道天雷已经轰下,甚至,第三道天雷紧跟着,几乎是同时与第二道天雷一起,轰隆劈下。
陈景嘴角抽搐,两道天雷一起,这要是硬顶,怕是要绷不住。
不过,事已至此,陈景也已经不可能退缩,体内的封印已经破开了一部分,现在正是一鼓作气彻底破除了封印的时侯。
他第一道天雷不能白挨。
如此一想,陈景又一次张开了双手,下一瞬,两道天雷一前一后轰在了他身上,直接把他重重轰进了地里。
狂暴的雷电之力在他体内肆虐,让他瞬间浑身染血,他身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伤口,如同瓷器将要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