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看着家里那两个秃子,不知道多闹心。
小的秃了就算了,勉强还说憨头憨脑的可爱。
大的秃了那实在是没眼看。
真的,警服和秃头,就不相配!
白玉嘱咐秦大山,让他最近都戴好帽子,也都不要进城了。
这要是在秦家屯就算了,如果让老廖看见了,肯定要骂他。
秦大山倒是想得挺通的。
中午回家午休,他还说:“这样也好,再也不会有小孩来找我剃头了。”
末了他还在背后说秦小实的坏话:“要不是他瞎嘚瑟,能这样吗?家里是没钱给他上理发店还是怎么的。”
他还在那逼逼叨叨。
白玉直接想起床走人了。
秦大山警觉:“你哪儿去?”
“上班啊,大中午的,不上班啊?”白玉有点心虚。
秦大山拉住她:“你嫌我难看?”
白玉尴尬地道:“没有啊,就是看不太习惯。”
确实不难看,就是……十分奇怪。
秦大山一把把她抱了回来:“大中午的,不是午休吗?”
白玉把脖子往后仰:“不是不是,我手头还有点事……”
她那点力气怎么跟秦大山挣?
他一把把她薅了回来按在了炕上。
“啥事儿等不了你一个午休?”
白玉正在想怎么编。
秦大山盯着她:“你就嫌我难看了。”
白玉差点把身子拧成一个麻花。
“没有!”
秦大山眯起眼睛:“真的?”
白玉忍不住哈哈大笑:“真的,不难看,就是有点奇怪。”
爷们儿的颜值还是能打的,就是真的好奇怪。
他脸上的皮肤颜色比较深,可是头白得反光……
秦大山是万万没想到推个头会让媳妇有这种反应,把他气得直接翻过去了。
反而不理白玉了。
白玉本来是一直忍着的,结果这一开笑就受不了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越笑秦大山越不理她。
直等她自己笑够了,她才爬起来,跑过去亲亲爷们儿的秃头。
秦大山震惊地回过头看着她。
白玉一看他那德行又想笑,趁着他懵逼的时候跑了。
……
葛大运在秦家屯呆了整整三天,帮侄女处理好了那个“耍流氓”的案子。
然后他终于知道了,运输厂的厂长就是吉利!
这还是吉利今天要出车,被他撞见了,他才知道的。
顿时他气得差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回到侄女的院子里,直接就开骂了:“你到底是怎么混的,人缘差成这样!”
葛琼今天刚签了结案书,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对男同志行为不当”,心情差得很。
她没好气地道:“我咋了?我谁也没得罪,不还给他们送了那么多东西吗?”
“那怎么没个人告诉你关吉利是运输厂的厂长!”
葛琼大吃一惊:“什么?她?就凭她?!”
“对,就是她!”
葛琼皱眉:“一个老寡妇,仗着自己和副镇长那点关系,竟然混到运输厂厂长的位置上了!”
葛大运再怎么样也不是真没脑子,听她这话都气坏了。
“你是真傻还是怎么的?秦家屯能有现在的发展,靠的不是运输厂吗?”
那是靠跟副镇长关系好就能上的位置吗?!
与其说是跟副镇长关系好坐上的那个位置,不如说是因为她是那个位置,副镇长才跟她关系好!
“不是,二叔,您跟我发什么火?她是运输厂的厂长,我就得对她低三下四的,我就得把晏和哥让给她了?”
葛大运皱眉道:“我真的是……不图你对她低三下四好吧,你起码别得罪她!”
“那不能够!”葛琼还翻了个白眼,“我可不像您那么庸俗,为了一点利益,连晏和哥的终身幸福都能牺牲。”
葛大运被她气得几乎是要仰天长叹。
他用手指了一下葛琼的头:“算了……我是知道你指望不上了。”
真的,真的想不明白,她一个体体面面的女大学生,到底是怎么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
葛琼还道:“指望我啥?”
“听说白副镇长手底下那批知青都是公社年代她主动去跟研究院要过来的,秦家屯每年投给研究院的钱也是最多的。按说是个重视人才的地方,可你怎么就不知道把握机会呢?!”葛大运真的是怒其不争。
葛琼眯起了眼睛:“二叔,您这改口改得可真够快的。之前不还说这是乡下地方,不识宝吗?”
葛大运:“……”
“现在知道关吉利是运输厂厂长了,您又说我不知道把握机会了。二叔,您可真是个势利眼。”
葛大运还真是个势利眼。
他看见家里的保姆还端了西瓜过来,直接就道:“你也别在这儿了!明天就给我回城去!”
葛琼大吃一惊:“二叔,你干嘛?!”
“年纪轻轻不务正业不事生产的,还得有个保姆伺候你,还要脸不?”
葛琼被他气哭了:“好啊,我这就跟我爹妈说去。我爹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葛大运心想她都得罪运输厂长了,这败坏的人缘都不知道怎么补救!
……
严以兰来跟白玉八卦:“葛琼回县城去了。”
白玉大吃一惊:“她就舍得走了?”
“好像是不愿意的,听说上车的时候还哭了,但是她二叔非要送她走。”
白玉想到今天吉利带队出车的时候,葛大运在旁边那个震惊的目光……
她嗤笑了一声:“还真是个标准的商人。”
没多会儿,葛大运就亲自过来了。
白玉让严以兰先出去。
“葛老板。”她笑着请葛大运坐。
他正式跟白玉提出了想把造纸厂迁到秦家屯来的想法。
“我把所有的文件都带过来了”,葛大运开始侃侃而谈,“我们那个厂子不小的,能够解决两三百人的就业问题,每年的生产值也可以保障。”
白玉拿过资料,道:“我们研究一下。”
葛大运道:“您也知道,我们这种大厂,搬迁的话,很多乡镇都是想要的。白副镇长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不如打开天窗说个亮话,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白玉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我考虑的是造纸厂的污染问题。”
葛大运瞠目结舌:“钱啊!有钱您都不挣,考虑的是污染的问题?!”
他真的完全理解不了!
不如跟他说是他侄女得罪了人他更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