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树晚上还想出去呢,不知道想去干嘛。
结果被他妹妹缠住了。
秦小果的记性也真好,都一年没见哥哥了,还那么黏糊。
晚上还要跟她哥哥睡。
……
夜里,白玉就和秦大山商量。
“这娃娃在外头也不知道遇到啥事儿了,看着变了个人似的。”
当爹的就道:“不还是那咋咋呼呼的德行吗?”
哪里呀,小树之前的那股子青涩的愣劲儿没了。
现在虽然也是咋咋呼呼的,可是眼神透露着一股和年纪不符的成熟。
白玉忍不住道:“也不知道他这一年在外头都经历了什么……”
秦大山在后面扒拉她的衣领。
白玉不耐烦地往后甩了甩。
“我想问问他,这一年在外头都经历了啥。还有为啥提前回来了?在京城为啥又呆了这么久?还有啊,李叔让他和蒲婶先回来是想干啥的……”
她叨叨了半天,但其实最担心的是:“他现在满嘴胡说八道的是要惹事的,我们应该咋跟他说啊?”
“说啥?打一顿就行了。”秦大山道。
“不行啊。他还那么小,咱们当初匆匆送他出国,要是受苦了,他心里会不会怨咱,咱咋还能打他呢?”
下一秒秦大山在她肩膀上响亮地“啵唧”了一口。
白玉:“……”
她扑腾了一下,恼火道:“你没心没肺啊!他是你儿子啊!”
秦大山一翻身把胖胖的媳妇抱住了。
他道:“小树是小子,多经历点,多长点见识,有啥的?也锻炼一下心性。”
白玉皱眉道:“不带这样的,现在这个时代了,小子和妮儿,都是一样的。”
秦大山就道:“那你说妮儿,咱家就你管小果管得最狠。你担心过小果会恨你不?”
没担心过,小果子那么甜!
不过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如果是亲生的打一顿也就完事了,当爹妈的才不会因为害怕被孩子仇恨,而不敢管他呢。
白玉警觉自己这种心态也是不对的。
秦大山倒是戳破了她的心魔。
但是话虽如此,白玉还是奋力挣扎了一下把他推下去了。
“起开!你改天去了县城再说!再怀上我就不跟你过了!”
这个理由让秦大山没法挑错。
小实还在旁边呢。
他是亲力亲为带娃的那种汉子。
以前小果半夜醒了都是他哄,现在小实半夜醒了他也会醒。
白玉产后水肿,体力和精力都不好,实在经不住孩子闹。
半夜经常喂着奶就又睡过去了。
接下来拍嗝啥的都是秦大山做。
他本就是个暴碳的性子,但是这个小不点跟他叽叽歪歪也打不得骂不得。
自己被折腾过就知道带崽子的苦,他当然不会张嘴就说要子孙满堂了。
秦大山翻了回去,侧在了小实身边。
白玉其实空间里还有那个什么套……
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在生岗子岭那个事儿的气。
夫妻俩可以说是“各怀鬼胎”了。
……
隔天,白玉就突然开始疯狂跑厕所。
都是小厕,一会儿的功夫就要去一趟。
早上带着崽子去上班,到中午才几个小时,就上了十几趟厕所。
搞得陈大娘只好蹲在旁边帮她带孩子。
她儿媳妇王莲也怀孕了,才两个月,所以陈大娘最近看到小孩儿总想去rua一下。
结果看见白玉疯狂跑厕所,她就挺纳闷。
“你这是咋了?身体不舒服啊?”
白玉尴尬地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老想上。”
身体倒是没有不舒服,甚至应该说非常舒服。
上了半天厕所,就是那种在排水肿的感觉。
从生完孩子以来,身上这种日常头重脚轻的感觉都消失了些。
“那打鱼割草,你还是别去了吧。”陈大娘道。
现在是冬季屯粮的时候了,每年从七月以后,河道上游和湖泊、水泡里的鱼大多都往下游和江河里去了。
下游一带的草甸子肥美,小叶章都是一丛一丛的。
这种草不但可以编制草帘、苫房顶,还是上等的烧火料,用来做饭暖炕,不但耐烧还火力极强。
而这种草甸子下又有鱼。
公社、各大队划分了区域,派出男人和大些的孩子,手执特长杆,打草抓鱼,又丰收又好玩。
去年是因为洪涝,就没有开展这项活动。
今年放了一年,据说那鱼已经肥得不像话了。
草甸子下的水褪去后,许多大鱼搁浅,有些就会蹦到旁边的岸上。
那鱼肥得,就算路上有人看见,还需与它们“搏斗”一番才能把肥鱼领回家。
白玉本来也想跟着去玩玩的。
就算不能参与,这天高地阔地去看看热闹也好。
但是现在就……
她只能道:“我看看我明天还这样不。”
但是她觉得自己这恐怕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灵泉的效果已经出来了,就是疯狂排湿。
她这厕所上得不但不虚,还越上身上越轻松。
刚才她还检查了一下奶水质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照这个情况看,估计……还得排几天。
……
秦小树今天起床的时候,他爹妈都去上班了,连他妹妹都去摆摊了。
秦含秀出来跟他讲,去办公室可以找他妈。
他“哦”了一声,然后发现是秦含秀才操持厨房。
秦含秀干活慢啊,要做顿饭,几个小时之前就开始弄了。
想到昨天晚饭的时候自己在那大放厥词,说饭弄得难吃。
他的面皮一红,跑过去解释了一句:“老姑奶,我那个,昨晚以为是我妈烧的饭。”
秦含秀颠着小脚跑出来,问他:“真的很难吃啊?”
秦小树奋力解释:“那啥,我真以为是我妈做的……”
“甭管是谁做的,你就跟老姑奶奶说句实话,难吃不?”
秦小树:“……”
秦含秀红着眼圈道:“你老姑父和你妈都哄我,你给我说句实话。”
秦小树硬着头皮道:“我就是,以为是我妈做的,做得没她以前好。”
这话说得挺圆了,但谁知道秦含秀又追问了。
“不如她手艺好,但是难吃不?”
秦小树:“……”
他虽然,不大了解这位老姑奶,但隐约觉得这题有点送命。
“你说实话呀。”秦含秀轻声细语地道。
秦小树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道:“嗯,难吃。”
然后秦老姑的泪啊,就像刚开了闸的水库水。
秦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