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苏晓诗答应见我们。
秘书带着我们一路前行,总裁办公室就在一个拐角。
刚到门口,我就从门缝瞧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女人坐在那里。
她长着一副瓜子脸,脸上的表情严肃冷淡,是一个美人坯子。
一双白皙的手翻着面前的纸张,衬衣宽松却也难掩身前的丰满。
师傅年轻时帅气,女儿果然也是美如天仙。
九笙率先走上前去,热络地打起招呼:“诗诗姐,好久不见呀!”
苏晓诗闻声看过来,眼神之中充满困惑。
不过一看我们的衣装打扮,顿时就反应过来。
“你们是茅山派的?”
“是呀,诗诗姐!”
九笙眯眯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还没有忘记我!”
苏晓诗皱了一下眉头,道:“你们跑我公司来干什么?”
呃……
看样子,这个苏晓诗并不欢迎我们啊。
不过也能够理解,毕竟当年师父和师娘因理念不合,闹得一拍而散,师娘出走茅山,和茅山派恩断义绝。
没等九笙回答,苏晓诗就看向一旁的秘书,下起逐令道,“怎么什么人都往我办公室里带?我哪有闲工夫,还不快把他们带走!”
“是是是……”
秘书唯唯诺诺地应道。
“诗诗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大老远的来找你,是有要紧事说的!”
九笙急忙解释。
可苏晓诗却板着一张脸,眼神透露着一丝丝的不屑。
“我和你们茅山派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能有什么要紧事!”
九笙闻言脸色微变,说道,“诗诗姐,话可不能这么讲……您父亲他老人家是我们茅山派德高望重的道长,你怎么能没有关系呢?
何况,玄林子道长已经羽化飞升,我们这次来就是替他交代身后事的!”
“什么?”
苏晓诗一愣,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可下一秒,便烟消云散。
接着冷冷道:“那个人身前和我没有关系,死后也是!”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不乐意。
你对茅山派有意见可以,但怎么能六亲不认呢?
师父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于是不等九笙说话,我便郑重开口道,“苏晓诗是吧,我是玄林子的徒弟,李闯,师父老人家虽然和你常年不在一起生活,但每年都会偷偷过来看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其实师父是念着你们母女的,因为你们才是他这世间最亲的人啊,只可惜以后没机会了,难道你真的这么绝情?”
我定定地看着苏晓诗,我爸被阿扎娜抓走后,我更能够体会到亲人分离的痛楚。
眼看着苏晓诗似乎有些动容,我又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来就是完成师父的遗愿,你要是把我们赶走了,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苏晓诗沉吟了下,接着对秘书摆摆手,道,“你先出去吧。”
秘书点头,刚出去,就有一个美貌妇女走了进来。
这女人身穿一件清新的绿色旗袍,将身体曲线勾勒得十分撩人。
虽说年纪看上去大了些,但婀娜多姿,风韵犹存。
“妈,你怎么过来了?”
苏晓诗赶忙站了起来。
我去!
原来这就是师娘啊!
师父年轻时还真是好福气!
沐晴淡淡笑道,“诗诗,这是在谈生意?”
苏晓诗没有说话,我赶紧朝着沐晴拱了拱手。
“师娘好,我叫李闯,是玄林子道长的关门弟子!”
话音刚落,沐晴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谁是你师娘?我和那个死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赶紧离开!”
我闻言一愣,好家伙,看样子他们夫妻间的隔阂着实很深啊,甚至还迁怒到了我们!
“师娘,我们过来是想要转达师父的遗愿!”
“遗愿?你是说那个负心汉死了?”
沐晴的嘴角扬了起来,似乎有些兴奋。
我心中十分难受,点了点头。
沐晴微微蹙眉,沉默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有所转变。
我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当初有多少分歧,如今人死了,所有的爱恨情仇,也没必要较真了。
可是下一秒,沐晴竟又笑了起来。
“呵呵,这男人终究是输给了我,竟然死在了我的前面!”
我闻言嘴角一抽,简直无语。
九笙扯了下我的袖子,我赶紧将信封拿了出来,交到沐晴手中。
“师娘,这是师父留给您的!”
沐晴瞅了眼信封上面的字,并没有伸手接过去。
“这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絮絮叨叨,死了就死了,还留书信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
九笙急忙开口道,“千言万语难诉说,只能书写相思愁!”
我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师父这些年也并不好过,时常思念你们母女二人!”
沐晴揉了一下额头,看上去十分头疼的样子。
接着苦笑道,“要真是这样,这男人早就低头认错了,何必强撑这么多年!现在死了,就留下一封信给我,算什么呢?”
说着,沐晴嫌弃地将信丢到了桌子上。
我赶紧拿出另外一张单据。
“师娘,还有这个!遗产五千万,师父希望苏晓诗能设立一个慈善基金会,广结善缘!”
我把单据抵到苏晓诗的手中,接着道,“遗产有律师托管,你拿这个去找他就行!”
做完这些,我心中松了口气。
不管他们对师父有多大的成见,反正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位了。
剩下的就看缘分了。
这时,一旁的沐晴错愕道,“什么,五千万?!”
“诗诗,看来你那死老爸还算是懂点规矩,知道把钱给你留下来!”
“咱们公司现在正好缺资金,这五千万可以周转过来了!”
沐晴一拍手,当场就把这笔遗产的用途给改了。
不等苏晓诗表态,一旁的九笙急声道,“这怎么行呀,玄林子道长有遗嘱,这笔钱是要去设立慈善基金会的!”
沐晴不悦,反驳道:“那个负心汉到死了都不知道我们到底需要什么,凭什么限制我们?现在钱到了我们手里,自然由我们说的算!你说是吧,诗诗?”
苏晓诗一愣,低头看着手里的单据,柳眉深深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