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轻轻的点了点宝宝的额头:“这孩子这么乖巧,和他舅舅小时候一个样,不给大人添乱。
不过他舅舅生下来可没他条件这么好,我没奶水,只能在米汤里加点糖喂楚生,当时生怕喂不大,可楚生生命力蛮顽强的,还是晃悠悠的长大了。”
想起那段苦日子,林妈妈觉得对不起林楚生,眼眶都红了。
林楚生搂住她的肩膀:“妈,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难过了。”
林妈妈擦去眼角的泪水:“是啊,都过去了,咱们家日子过好了,也全家团圆了。”
说到全家团圆又勾起伤心事来,大家全都沉默。
过了片刻,林妈妈对林楚生道:“楚生,你有时间回东北一趟把你爸带到江城来,咱们一家现在全都在江城,你爸一个人在东北多孤单,路途遥远,连给他扫墓都难呐!”
林楚生道:“那我先在这里买好墓地再去接爸爸。”
林妈妈低着头道:“买双人墓地吧,等我百年以后我想和你爸在一起。”
林楚生禁不住眼里泪光点点地说了声“好”。
宝宝在襁褓里动了动,哭了起来,他的哭声马上驱散了悲伤。
林妈妈忙把手探进了襁褓里:“哟!这是要换尿不湿了还是饿了?”
岳晨风把给林翠儿盛好的饭菜递给她,对林妈妈道:“妈,我来。”
林妈妈笑着道:“你吃饭,我来。”去沙发那里给宝宝换了尿不湿,可宝宝还在哭,那就应该是饿了。
林妈妈在岳晨风的指点下严格的按照比例冲好了奶粉喂宝宝。
宝宝一喝到牛奶就不哭了。
林妈妈笑着对众人道:“还真是饿了。”
小小一瓶牛奶宝宝喝到三分之一就不喝了,苏梓言坐在林妈妈的身旁好奇的问:“宝宝不是饿了吗?怎么只喝这么一点奶就不喝了。”
林妈妈把奶瓶放在茶几上,笑着道:“宝宝才这么一点小,胃很小的,当然只能喝这么一点,他现在是少食多餐。”
苏梓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这样。”
林翠儿夫妻两个一顿早餐还没吃完,苏妈妈一家全来了,带来不少补品,问了一下孕妇和孩子的情况就离开了。
现在不论孕妇和孩子都很弱,产房里聚集的人太多了,空气流通不好不说,细菌也会增多,对孕妇和孩子都不好,所以他们不敢久待。
林楚生和苏梓言待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林翠儿问林妈妈:“妈妈今天请了假吗?”
“没呢。”林妈妈动手收拾她带来的两个保温瓶,“我今天第三节课才有课,晚去一点没关系的,领导知道你生孩子了,我得照顾你。”
收拾好东西之后,对林翠儿道:“能不能下地走路,如果能的话送妈妈一下。”
林翠儿一听这话就知道林妈妈有话跟她说,掀被从床上下来:“怎么不能下地走路,我又不是剖腹产,我昨天上厕所、洗澡早就下过地了,蛮好的。”
母女两个出了病房往外走,林妈妈说:“翠儿,昨天你生孩子时你养母也来了。”
“哦?”林翠儿有点意外。
林妈妈说:“你养母她一直没有现身,躲在暗处关心着你。
我上厕所时她拉住我问你和宝宝的情况,我全告诉她了。
她当时就哭了,一个劲的说你母子两个平安太好了。”
林妈妈拍了拍林翠儿的手:“翠儿,再怎么说你养母在那么困难的年代养大你不容易。
她现在悔悟了,你就放下仇恨吧,跟她走动走动,不用太亲密,过的去就行了。
人生在世也就短短几十年,何必怀揣着仇恨过一辈子呢。”
林翠儿笑了:“其实我没有恨过我养母,就是烦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她娘家差不多已经完了,她不可能再给我找麻烦了,我跟她走动一下也行。”
林妈妈握了握她的手,没再多说。
林翠儿返回病房时,老远就看见岳晨风抱着宝宝站在病房门口眺望着她,好像望妻石似的。
她加快脚步走了过来,推着岳晨风进房:“干嘛把孩子抱出病房,刚出生的孩子不能吹风的。”
“走廊那里没有风。”岳晨风把孩子放到小床上,然后伺候林翠儿上床靠着,“我担心你嘛,怕你在路上被人撞到。”
“撞到也不会有事。”林翠儿道,“你别太紧张,你睡会儿吧,我来照顾宝宝。”
岳晨风想他晚上还要照顾她母子两个,也就答应了,在另一张专门用来陪护的床上睡下。
正睡的迷迷糊糊,岳晨风听见有人进来了,他睁开一只眼看了一眼,进来的是鲁一凡,他又闭上了眼。
林翠儿笑着问:“一凡哥,你来了!”心想,是谁把她生产的消息告诉了鲁一凡。
她不想让外人知道她生宝宝了,怕那些人都来看她,她得接待他们。
生孩子母子全都很消耗体力,她和宝宝都只想好好休息,不想让除近亲之外的人探望,包括鲁一凡。
鲁一凡把手里的补品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看了看小宝宝,笑着道:“长得真可爱,就是看不出长得像你们谁。”
林翠儿请他坐:“宝宝还小,大概过了一两岁就能够看出他是长得像爹还是像妈了。”
她瞟了一眼在另一张床上睡觉的岳晨风:“希望他长得像爸爸。”
她眼里全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恋和崇拜。
鲁一凡床笑着问:“是觉得阿风比你漂亮?所以希望孩子长得像他。”
“嗯!”林翠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开心的笑着。
岳晨风也悄然勾起了嘴角。
鲁一凡被林翠儿感染了,也笑了起来:“生宝宝这么大一件事也不通知我,要不是我给小华下帖子参加我的婚礼,我还不知道你已经生了宝宝呢。”
林翠儿耿直的说:“除了近亲我谁也没通知,怕这个来看那个来瞧影响我和宝宝休息。”
鲁一凡一贯温润如玉的笑:“这个我懂,我以为我是个例外,原来不是。”
他微不可察的轻叹了口气:“国庆那天我结婚,你这样子恐怕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