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晨风也看到了报纸上刊登的有关他和林翠儿离婚的消息,他一直盼望着林建国等人来质问他。
他好表达自己的立场,他并不想离婚,是林翠儿坚持要离婚的,想让他们劝她回心转意,不要离婚。
可没一个人打电话来质问他,除了陈鹏幽幽地说,他为了白晶晶逼得林翠儿和他离婚,得不偿失。
过了几天像猪一样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暴雨终于结束了,又过了一天洪水退了,已经又是一个星期天。
林妈妈让林翠儿买点东西去看望王玉芝,好歹她养大了她一场,适当的关心她也是应该的。
林翠儿想,自己似乎有一个多月没去王玉芝那里了,也的确该去探望她一下了。
就像亲妈说的那样,好不好她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不喜欢她也不能太绝情。
林翠儿买了不少礼物去了王玉芝那里。
王玉芝见到她很高兴,但又忍不住话里有话埋怨她:“你今天咋有时间过来看我?你很长时间都没来了。”
林翠儿接过她倒的凉开水,道:“我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今天还是我妈让我无论如何来看看妈,这场暴雨妈还好吗?”
她知道王玉芝讨厌林妈妈,所以实话实说,想缓解两个妈妈的关系。
王玉芝顿时心生不悦,觉得林翠儿的亲妈城府深,会装好人。
酸溜溜道:“难为你妈挂记着我,一场洪灾而已,我年年已经司空见惯了,哪就出事了?”
林翠儿知道她性格乖张,也不和她计较,也不想听她冷言冷语,打算喝完水就走。
有人在敲王玉芝家的门。
王玉芝打开大门一看,是她大堂兄帶着郭珍珠和彭大勇以及老六王玉香的丈夫靳富贵来了。
大堂兄冲着王玉芝歉意地笑了一下:“妹子,你娘家出大事了,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把他们带来的。”
王玉芝深恨郭珍珠他们不仅把她当枪使,还把她价值好几万的首饰偷走了,所以搬到梨花苑之后,只和大堂兄他们来往,和自己娘家以及娘家姊妹断绝了关系。
郭珍珠等人不知道王玉芝住哪,当然得找大侄子带路了。
王玉芝只得让他们进屋,大堂哥觉得愧对王玉芝的信任,她叮嘱过他们,不要把她的住址告诉过珍珠他们,而他却把郭珍珠他们都带来了。
他站在门口搓着手,难为情的对王玉芝道:“快中午了,我得赶回去卖盒饭,我就不进去了。”说罢,赶紧溜了。
林翠儿见王玉芝的娘家人来了,放下水杯告辞要走。
她一刻都不想和郭珍珠等人碰头,万一对他们有半点不恭敬,怕王玉芝跟她闹,说她有了亲妈就不把她这个养母放在眼里了,好她娘家人摆脸色。
可让她对郭珍珠他们笑脸相迎,她做不到!
郭珍珠马上怪里怪气道:“养子养女是条狗,吃饱喝足就要走,玉芝不是我说你,别人收养子女那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没有办法,你说你有儿有女的干啥收养这个畜生!
那个困难年代,多张嘴日子多难!你辛辛苦苦的把这个畜生养大,到头来这个畜生是怎么对你的,见了我连叫都不叫一声就要走,你还不大耳刮扇她!”
王玉芝冷冷道:“妈!你别有脸说这些,既然你今天来了,我就把话跟你说开,你把我那些首饰全还给我!”
郭珍珠翻着白眼耍无赖:“啥首饰呀!我咋听不懂,你是不是觉得我偷了你东西,那你报警让公安来抓我好了。”
王玉芝的那些首饰早就被她卖了换钱买房了,赃物已处理,她可不怕她报警!
王玉芝被她气得脸发白,知道他们几个来者不善,她一个人是对付不了他们三个的。
因此对林翠儿道:“你难得来一趟,别走,我还有话跟你说。”
林翠儿能说会道,为人狠厉,留下她足以能够帮她对付郭珍珠三个。
林翠儿当然知道王玉芝心中打的算盘,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下来,不敢不留,怕王玉芝回头跟她闹,说不帮她,又得让人头痛半天。
所有人在沙发上坐下,王玉芝冷冰冰的问郭珍珠:“妈,娘家发生啥大事了?”
说这话时,疑惑的看了彭大勇和靳富贵一眼,不明白他们怎么也跑到她家来了。
郭珍珠马上拍起大腿嚎哭起来:“玉芝啊,老二,老六全都没了!”
林翠儿安静的坐在一旁打量他,没想到她并非干打雷不下雨,而是真的哭了!
王玉芝惊诧道:“玉红……玉香……她们俩个咋会没了呢?”
彭大勇一脸怨气凶狠的指着郭珍珠道:“都是她,都是这个黑心的婆子逼死了我妈和王玉香!”
靳富贵也仇恨的看向郭珍珠。
郭珠珠从身上掏出一块大手帕擦了一把眼泪,明显有些心虚的说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妈和你六姨死,跟我有啥关系!”
靳富贵咆哮起来:“要不是你隔三差五向我媳妇要钱,我媳妇至于丢下几个年幼的孩子去城里偷铁卖吗!
她如果不偷铁卖又怎么会死?她不是你逼死的是谁逼死的,你现在居然还推得一干二净!你还是人吗?你是只老畜牲!”
靳富贵一个三十多岁老实巴交的农民悲愤的失声痛哭起来。
林翠儿把茶几上的纸巾往他面前推了推,示意他擦擦眼泪。
靳富贵对她满含敌意,没有理她,用粗糙的手掌抹了两把眼泪,把脑袋别在一边。
郭珍珠色厉内芿的叫唤起来:“你咋不说你没用!连丈母娘都孝敬不起,逼得老婆去城里偷铁卖!害死玉香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窝囊废!”
林翠儿瞠目结舌的盯着郭珍珠,真没想到人不要脸起来会是这种嘴脸,把人逼死了,倒是别人的错。
再老实的汉子被逼急了也会变得狂暴,靳富贵抓起郭珍珠的头发对她好一顿耳光,红着眼睛怒吼道:“你这黑心的死婆子,逼死了我媳妇,你还说风凉话,我今天不打死你,顶多我去给你偿命!”
郭珍珠一个年迈之人哪里经得起一个壮汉的殴打,当即叫得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