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儿冷冷的怼了回去:“你自己去打开水也只比我多走几步路,难道多走几步路你会死吗?
再说我还才十几岁还是个孩子,你一个中年大妈叫一个孩子给你打开水,你就不怕我烫着了吗?你良心不会痛吗?
你又不是断手断脚了非等着别人来帮助你,就算你真的是个残疾人,这病房里又不止我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要我给你打开水?
是不是觉得我小好欺负,其他的人你不敢动人家一根毫毛?”
她没有扯上一号床离门更近、下床打开水更方便的话,一号病床又没惹到她,她干嘛作死给自己拉仇恨!
四号病床被怼得无话反驳,可还死要面子道:“不帮忙就不帮忙,哪有那么多屁放!”
林翠儿冷道:“你是不是屎吃多了,不然说话怎么这么臭!”
其他两个病床的病人虽然没有掺合到她们一大一小的争吵中来,可这时全都忍不住小声吃吃地笑着。
四号病床的病人恼羞成怒,跳下床,几步就冲到了林翠儿的病床前,作势要打她:“你在说谁吃屎?”
林翠儿根本就不怕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与她冷冷的对视:“谁嘴巴不干净我就说谁吃屎!”
四号病床的病人高高的扬起了巴掌:“你这死贱货是不是想挨打?”
林翠儿毫不怯懦:“你这老贱货如果敢打我一下,我叫你赔不起!”
四号床病人和林翠儿对视良久,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眼晴里有股令人害怕的“豁出去也要和你同归于尽”的神色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再说这是在医院里,如果真闹起来,她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最后不占理的还是她。
再说人家又不是小孤女,有父母亲人的,自己现在打了她出了气,明天人家父母还不得找自己拼命呀!
因此只得恨恨的垂下高高扬起的巴掌,给自己找台阶下:“老娘不跟你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说着提了开水瓶,出去打开水。
你不跟我一般见识,我可要跟你一般见识!
林翠儿忽然捂住胸口叫疼。
和她挨着的病床,一号床的病人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见状,连忙出去叫了一个值班医生来。
值班医生是一个才实习结束转为正式医生的年轻小伙子,拿着听诊器给林翠儿做初步检查,边检查边问:“你是怎么感到突然不舒服的?”
林翠儿紧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状地把刚才她和四床之间发生的事说给值班医生听,然后道:“虽然我当时表面上没有表现半丝怯懦,但是内心其实吓都快吓死了,接着就感到心脏部位很不舒服。”
值班医生听了蹙紧了眉头:“你现在心律不齐,似乎有点心衰的迹象,明天得做个心电图看看。”
林翠儿道:“好,请大夫把检查的结果都记在病历上,然后现在就帮我报个警。”
“好。”医生做完检查后,把检查结果都记录在病历上之后站起身来准备出门,恰好碰到一脸怒容的四号病床大妈。
四号病床大妈长相不讨喜,非常刻薄,让人望而生厌,值班医生一点好感都没有的和她擦肩而过。
四号病床大妈进门就问:“咱们这病房里是谁不舒服?居然惊动了值班医生!”
三号床的病人用嘴努了努林翠儿这边:“是二号床的小丫头不舒服。”
四号病床立刻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了几声:“这还真是报应来了!看这小贱人嘴以后还敢不敢再这么烈了!”
三号病人摇头叹了口气,没再说话,继续听她的广播。
林翠儿也没有理四号病床,任由她小人得志不停的在那里冷讥热讽。
直到听到走廊有嘈杂的脚步声,林翠儿才幽幽道:“我不舒服是因为你刚才要打我受了惊吓,我已经请刚才的那位值班医生给我报了警。”
四号病床正指天画地讥讽林翠儿讥讽的正欢,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从自己床上跳下来,直接奔到林翠儿的床前,用手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小婊砸,你居然敢诬陷我,我什么时候吓着你了!你是个胆小的孩子吗!”
“可刚才值班大夫给我做检查,说我可能有心衰的症状,我进医院的时候并没有这个症状,不是被你吓的又是什么!”林翠儿心平气和的说,刚才的嘈杂脚步声已经到了病房门口。
“你个小婊砸,居然敢冤枉我!你给我走着瞧,等你出了院看我不扇烂你的嘴,打掉你的牙,看你以后还怎么胡说!”四号病床病人恶狠狠的恫吓。
病房的门猛的被推开,刚参加工作还保留着学生时代的一身正气的值班医生带着两个公安出现在病房门口。
年轻的值班医生气愤道:“你试试看!只要二号病床的这个小妹妹出院之后被打了,那肯定就是你打的,我和这两位公安就是证人!”
四号病床的大妈脸刹时就白了,她虽然不怕值班医生,但她怕公安。
公安可是代表的法律,那个年代凡是被公安抓走的人,哪怕只是刑拘几天都会被周围的人贴上坏人的标签,以后在社会上就会寸步难行。
四号病床大妈嗫嚅着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吓唬她,我不会这么做的。”
一个公安一脸冷肃的开口道:“别以为吓唬人就没事!你刚才把人家小姑娘吓出毛病来,我们是接到报警前来调查的。
如果情况属实,你就触犯了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寻衅滋事罪”,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恐吓罪,根据罪行的轻重可以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四号病床大妈顿时傻眼了,连忙否认道:“我没有吓唬二号床的小姑娘,你们千万别冤枉我!”
年轻的值班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冷笑道:“你没有吓唬二号床的小姑娘?你是不是把我和两位公安都当聋子,没有听到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