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史塔克伯爵所说的,第二天开始,阿雅就突然间消失了。没有人再见到过她,而梅姨给出的理由,也和史塔克伯爵说的一样,一个大人物将她接走了,以后阿雅便能享受到清闲幸福的人生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整个“鲜花之地”的所有女性无不表示出最大程度的羡慕。对于她们来说,这样的结果无异于是最为梦幻般的归宿。可以说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天的来临,至于是谁将她们接走的,这并不重要。
而婉儿也和史塔克所说的一样,开始为接替舞团的主角而接受严格的训练。单用“严格”来形容似乎并不能完全体现出训练的艰辛,而“残酷”则更能贴切的反映出婉儿到底接受了什么样的训练。
不过即使如此,婉儿依旧觉得十分的快乐。哪怕是训练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哪怕同伴的冷嘲热讽让她被完全孤立,哪怕身体上因为过高的训练强度而遍体鳞伤。可这一切,都要远远好过她那段梦魇般的经历。只要有一丝的机会,她都不会再令自已回到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中去。
随着训练的不断深入,婉儿发现她所学的,并非只是单纯的舞蹈。在普通的舞步下,还夹杂着十分强大的武技。只不过,这种武技有着被明显规避的痕迹,使得修炼者并不能将其应用于对战上面。想来也是,若武者拥有了强大的武技后,那么高高在上的他们,又如何对肆意玩弄这些“鲜花”们呢?
就这样,在众多伴舞的仇视中,婉儿最终没有辜负史塔克伯爵的期望,在短时间内就已经熟练掌握舞技的她,用自已经验的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成为了新一任当之无愧的舞蹈团主角。
往后的日子里,婉儿进行过不知道多少场演出,而史塔克伯爵,也真的信守了他的承诺,没有任何一次让婉儿再去用皮肉取悦任何一位大人物。
当然,史塔克伯爵的做法是,每次他都提前将婉儿预定为自已的侍奉者。这样不管什么样的大人物,也都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而和史塔克撕破脸。而每次史塔克也只是和婉儿简单的聊上几句,然后便以还有事为由,独自离去,将婉儿留在舒适的房间中独自休息。
婉儿开始对这位彬彬有礼的伯爵大人产生了浓郁的好感。虽然在婉儿看来,这位伯爵更像是一名父亲的角色,但是她心中也十分清楚,对方并不是以对待女儿的标准来对待自已的。婉儿也不止一次纠结于自已是不是应该有所回应。可是每当这个时候,滕飞那张脸就会出现在婉儿的面前。
终于,又是一次给大人物们的演出。又是一次结束后来到舒适的房间中。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在房间中等待着的,并不是预料中的史塔克伯爵,而是许久没有过正面接触的梅姨。梅姨在婉儿心中留下了难以抚平的伤痕,所以使得婉儿单单是看见她就有种莫名的恐惧。
“自打你掌管舞团以来,咱们接触的机会就变少了呢。”梅姨又变回了最早先那副温柔的面容。
婉儿当然知道,她是替史塔克伯爵前来的。那么看在史塔克伯爵的面子上,梅姨一定会尽可能的对自已表现出和善来。随后婉儿便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回道:“是的,很少跟梅姨接触了。不知道梅姨进来可好?”
“好,好得很。”要不是梅姨曾经以那样的态度对待婉儿,但从眼下的表情来看,这梅姨还真的是一位和蔼可亲的美貌少妇呢,“这不,这几天又捡了几个姿色不错的小姑娘,最后竞拍得来的初夜费,可是又创了新高呢!”
听到这里,婉儿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当然知道梅姨口中的这番话,正是说给自已听的。她心中最为痛苦的伤疤,就这么被眼前的人给生生的撕开了。
“你...想怎么样...”婉儿实在难以控制自已的恐惧了,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梅姨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温和,随后她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嗨,我这人啊,说话就是不喜欢绕弯子。其实说起来,你也应该明白的。这伯爵大人对你这么好,你总该有些表示。为了你,伯爵大人可是连阿雅都舍弃了,这份恩情,你总是需要有所回报的吧。”
“阿雅...不是被某位大人接走了吗?”
“哎呦,我的傻丫头。”梅姨装模作样的白了婉儿一眼继续说道,“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前脚你撞到了伯爵大人身上,后脚就有人把咱们舞团的主角给带走啦?就是故事,也不敢这么编呐!”
“那阿雅...”婉儿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嗨,嗨,说这些干嘛。我今天啊,也是实在看不过去了,这才自作主张跑过来,来跟你把这件事说明白。”梅姨装作一副失言的样子,然后继续说道,“最近啊,又进来了不少冒昧年轻的姑娘,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是怕你好评不容易争取到的主角地位不保。你说,万一哪天,又有个幸运的小丫头,和伯爵大人撞了个满怀,到时候你这主角地位还能不能保得住,那谁还能说得准呢?”
婉儿听罢后,顿时感觉五雷轰顶一般。她最担心的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她不能让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重新失去,她不能再回去那个用皮肉取悦他人的恶心生活之中。或者,能够回去都已经是幸运的了,传说中亡灵的地下世界,可能就是她今后的归宿了。
对婉儿脸上变颜变色,梅姨便抓住机会,趁势说道:“对了,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亡灵族地下世界的事情。要我说啊,那里可能也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边可怕。或许到时候亲眼见过了,反而很温馨幸福,也说不准哦。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这上岁数了,难免话多了些,别介意哈。”
说罢,梅姨起身就往门外走去。当她路过婉儿的身旁时,一只光滑的手便当即拉住了她的衣角。梅姨得意的回头看去,此时的婉儿已经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