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十余人的亡命扑杀,前排这几十名山匪们,居然被他们吓的开始向后倒退了起来。
由于山匪们的阵型站的比较混乱,前面的人这一倒退,顿时就拥挤着后方的人也跟着后退。
就在山匪们的阵型出现骚乱之际,这十几名护卫已经提着战刀向着敌阵冲了进去。
紧接着山匪的人群之中,便发生了一阵混乱。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刀兵碰撞声响起,山匪的队伍中开始不断的有人倒下。
可惜这场混乱并没能在山匪之中持续多久,随后这十几人就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而那些已经翻越回马车后方的护卫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山匪用乱刀砍死在人群之中了。
“齐叔!”
“胡大哥!”
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中,那些侥幸保全下性命的护卫们全部都红了眼眶。
青山军中有军令,每逢赴死之局时,长者为先,家中多子者次之,家中独子者末,这句话在他们投军的时候还不懂,现在他们终于懂了。
“哭啥哭,一会儿咱们黄泉路上快走几步,兴许还能追得上!”
说话的是一名原本长相俊秀的少年,此刻他的脸上布满了血污,若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少年的左眼已经成了一个血洞。
说罢,少年便用臂弯处夹住了战刀,慢慢的抽拉而过,擦拭了一下刀身上的血渍。
看着少年脸上的可怖伤口,吕管事郑重其事的对着他作了一揖。
他虽然不知道,这名少年是如何才能忍住这丧眼之痛的,但是他却知道,在纳川商会调给他的这五十名护卫中,这名少年仅仅是最不起眼的一人而已。
“兄弟们再撑一会儿!伯爷说过援兵会今日到,那就一定会今日到!”
“吕管事,没能做好高掌柜交代的任务,对不住了……”
“不,是我该谢谢你们才是,有幸与诸君并肩作战,吕某此生无憾!”
就在商队众人都陷入到绝望之时,镇山虎已经提着一把大环刀率人围拢了过来。
护卫们所在的位置是在一片山壁之下,他们的身前就是用粮车围拢出来的一片半圆形屏障,不多会儿,镇山虎就带人将商队给团团的围了起来。
“没想到一支小小的商队护卫,居然能有如此的战斗力,老子先前倒是小瞧了你们,杀了老子上百个兄弟,你们也算是不亏了,念你们都是敢打敢拼的好汉,老子今天就破例给你们个机会,你们自行了断吧,省得过一会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放你娘的狗臭屁,有本事就进来杀光我们啊,来呀!”
“青山军没有孬种,要杀便过来杀,今天哪怕是必死之局,老子也要再临死之前崩掉你俩门牙!”
“小子,机会老子可是给过你们了,你们可不要不识好歹,待会儿我的人冲进去以后,你小子可别吓得跪地求饶啊,到时候就算你小子想给老子舔屁股,老子也没有那个兴致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镇山虎的话音未落,一众山匪们便大笑了起来,所有山匪们都已经将粮车后的护卫们,当成了待宰的羔羊。
“老子数到三,你们若还是想要负隅顽抗的话,那可就别怪老子心狠了。”
“一……二……三……”
直到镇山虎吐出了最后一个数字,商队这二十余人始终是不为所动,他们只是紧握着战刀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山匪。
“既然你们不想要个体面的结局,那么老子也只好成全你们了,杀!”
在劝说无果以后,镇山虎终于挥下了手臂,伴随着那个杀字说出口,一众山匪纷纷向着等对面困兽发起了冲锋。
商队面前的粮车虽然算不上有多高,但是想要彻底翻越过去,还是要费一番手脚的。
商队这二十余人就趁着山匪们翻越马车无暇他顾的时候,立刻发起了疯狂的绞杀。
一时间,无数爬上粮车的山匪被护卫们联手砍翻在了粮车之上,山匪们喷洒的血迹瞬间就染红了无数粮袋。
随着跃上马车的山匪越来越多,纵是有着粮车作为屏障,这些护卫们终究还是撑不住了。
看到接二连三的山匪从粮车上跳下来,护卫们也只能边打边退,彻底的背靠住了山壁。
好在粮车围成的这片空地并算不上太大,山匪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能冲进来来拼杀的人终究是有限。
可就算是这样,商队的护卫们还是逐渐的感受到了力竭,他们身上就算有锁甲护身,还是不断的有人被砍中而倒地不起。
就在当一切即将尘埃落定之际,山匪们的后方突然起了一阵骚乱。
“咻咻咻咻咻……”
“有官兵,有官兵来了!”
伴随着一阵密集的羽箭破空之声响起,林子里忽然就冲出来了一支身穿黑甲的甲士,这些黑甲士卒刚一冲出树林,就向着一众山匪们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兄弟们快跑啊!是官兵!”
看到人数远超己方的新军甲士,这一众山匪们也不是傻子,立刻就有人丢下了兵器向着四周的密林逃窜了过去。
溃逃这种事情一旦有人开了头,那就是彻底的控制不住了。
前一秒他们还在围杀着商队,下一秒这些人就扔掉了武器逃散了起来。
然而像新军这种刚出笼的猛虎,他们又怎么会给猎物逃跑的机会呢。
还没等这些山匪们逃进树林,林子边缘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张弓士卒。
随着一支支的羽箭射出,便见那群奔跑的山匪们,就像庄稼一样被人快速的收割着性命。
没多久,林子外的这片空地就被铺满了山匪们的尸体,只有镇山虎和军事两个人,在几个亲信的掩护下,夺路冲进了树林。
面对逃走的山匪,青山军并没有再继续追杀,而是率先冲到了粮车旁,查看起了商队的情况。
此时粮车周围已经布满了尸体,放眼望去一片死寂,只有粮车后的山壁旁,还有几个人互相依偎着坐在一起。
若不是那几声微弱的喘息声,都很难让人判断他们到底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