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我帮你抓了个贼,你管我吃顿饭如何?”
一女子背着个包袱提着一个贼眉鼠眼之人风风火火地直冲进屋内,惹了一众人的注意。
顾泊钦和安辞伤看过女子的面貌后,对视一眼皆不出声。
掌柜赶紧接待:“女侠,你这是……”
女子把人一推:“这个人要偷你家人的马匹,被我抓住了,我也不要报酬,管我顿饭吃就行了。”
安辞伤面色一冷,赶紧出了门去确定自己的马匹还在,进屋和二人交换了眼色。
掌柜也去查看,见没有东西丢失就说:“女侠见谅,本店没有白吃的道理,要不我给您算便宜些,您看您吃什么?”
女子面色有些尴尬:“我不是白吃你的,是这个人要偷你东西被我抓住了,一匹马不便宜,我避免了你的损失想换你一碗面都不行吗?”
掌柜无奈笑笑:“女娃,非要我把话说明面上难堪做甚呢,我早看出来你和这个贼是一伙骗吃骗喝的,在我这里是你抓他,换家店是他抓你。”
“我只是个掌柜的,不是店主东家,一不能让你白吃亏了东家的钱,二这种把戏我也见多了实在是没意思。”
“我看你虽然浑身脏乱可面容还挺清秀不像个长坏的,而且你们二人有手有脚,又何必干这种事情,这样吧,我游家商铺向来和善行事,我去向大掌柜请示请示留你们二人在店里做个打杂,有工钱拿还能吃饱饭也算不赖了,如何?”
那贼本是心虚,现在一听赶紧装起样子来:“我和侄女是走投无路才这般做的,多谢掌柜给我俩个活路。”
“谁是你侄女,你就是个贼,本……”那女子生气,可话说一半却不好说下去了。
“总之,他真的是个贼,我俩没有关系,我抓他是因为他真的想偷马,一匹马换一口饭吃不行吗?”
掌柜态度逐渐敷衍:“行行行,谁不是混口饭吃呢,我懂……”
女子急得跳脚,可越描越黑,那贼趁乱喊道:“侄女快别说了,叔儿是没脸再待下去了,快跑吧。”
说完,那贼趁女子没注意就狡猾地转个身子跑了,留女子和掌柜的大眼瞪小眼。
“女娃,是你一个人留下打杂,还是和你叔叔一起跑?”掌柜地笑问。
女子气得一跺脚,背起包袱也出了栈。
栈恢复如常,可李青君却不时向外张望。
“沐兰妹妹,看什么呢。”安辞伤笑问。
“那女子兴许真的好几日没吃饱了,她应当不是贼。”
“确实不是贼,不过和咱们没关系,少管。”
“安……大哥你看出来了?”李青君问。
安辞伤解释道:“那女子应是赶路的,虽衣衫沾灰可穿戴整齐眼光清亮,和那个满身是泥目光躲闪之人明显不是一路的。”
“那太好了,我们帮帮她……”
“不行。”顾泊钦直接否定,“她太笨,贸然帮她我们会暴露。”
“笨?”李青君不解。
“对,她笨在不懂变通又太耿直,人赃并获才有说服力,可她在贼下手之前就抓住了谁会信,即使是在马厩抓住了偷马贼都不行,狡辩的借口太多了,必须人赃并获。”
“也有几分道理,可……”看顾泊钦满不在乎的神色,李青君还是有些不忍。
安辞伤安慰道:“沐兰妹妹别想太多,世上还是好人多,她能顺利赶路的。”
李青君见顾泊钦和安辞伤如此说便闭了嘴。
她只是为了行事方便假装了二人的妹妹,实则身份悬殊也不敢造次。
等三人悠哉骑马半日,夜间在栈歇脚时,正巧又碰见了那女子。
只是那女子应是急行赶路,衣衫更脏了些。
“掌柜,我在店门口歇一晚明早就走,行吗?”
掌柜的左右打量女子,叹口气算是默认了,随后给女子端了些水喝问是否要打杂,被拒后也不说什么。
只是到了夜间,顾泊钦和安辞伤听到了轻微的动静警惕起了身。
安辞伤留下守着李青君的房门,顾泊钦默默向栈屋后走去。
一人正佝偻着身子卧在马厩里费力地解着马绳,为防马叫还用衣服缠住了马嘴。
偷马贼。
顾泊钦眸色一冷,正想上前就被不远处一个动静给吸引了。
白日的女子正躲在不远处,看样子要抓贼。
顾泊钦脑子一转,扔了石子引起女子注意,赶紧做了手势,自己溜了身子进马厩。
女子疑惑,卧身等着顾泊钦动作。
“你谁?”偷马贼被顾泊钦一吓,顾泊钦也假装被吓。
“你谁?该不会和我抢大头的?”顾泊钦压低了声音。
一听黑话,偷马贼放下戒备:“这里有大头?”
“我干嘛告诉你,别妨碍我,这家白日刚来的一对财主男女可是我盯上的。”
偷马贼一听舍了马匹和顾泊钦套近乎,好说歹说让顾泊钦把他带上。
“搞到钱,咱俩骑我的马走不也快些吗?”
顾泊钦思索着,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你三我七,不许耍赖。”
“得嘞。”偷马贼嘴角奸笑,跟着顾泊钦就向房走去。
等快到有烛光的转角,顾泊钦闪身一躲,整理了衣装出现在了走廊上。
偷马贼没注意少个人,只看见顾泊钦腰后挂着一个明晃晃的钱袋,猫着步子偷偷拽了就溜。
等顾泊钦看偷马贼已经溜到马厩时,才放声大喊:“来人啊,有贼了。”
偷马贼已经上了马,正要策马而走就被女子拦个正着。
“怎么又是你?”偷马贼一见女子就大骂。
女子冷哼一声:“这一次可不会再让你跑了,我得换个羊腿才行。”
顾泊钦一喊把整个栈都惊动了,李青君想要看情景如何被安辞伤拦下。
“泊钦没叫我俩就别出去,免得暴露。”
李青君在二楼房看着,楼下果然聚集了一群人,顾泊钦正黑着脸向掌柜讨说法。
“我看贵店名声好才落脚,如今丢了数两盘缠可如何办?”
掌柜也是急了,解释道:“官莫急,我游家栈以信为本,甚少会有偷窃事件,待核查清楚自会加倍赔偿官。”
“不必核查,贼就在这!”
这次女子又提着贼进门,只是脸色神色不少。
“外面那匹马也是你的吧?”
女子傲气地叫顾泊钦,可等顾泊钦转身,女子却呆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