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慧敏感官最复杂的几位嫔妃,这年世兰是一位。

    她嚣张跋扈,她卖官鬻爵,她磋磨嫔妃。

    但她骄傲明媚,她不屑掩饰,她敢爱敢恨。

    她辉煌过,但也已落魄。

    如今的年世兰独居翊坤宫,答应的位分处于宫里的底层,可有慧敏私底下照料着,到底是没过的太艰难。

    其实只要她温顺些,对皇上露出个笑脸,皇上未必不想着曾经的种种,年世兰想爬起来,也有机会。

    可是,年世兰她不愿意,皇上去了几回,都吃了闭门羹。

    她就不愿意给皇上个好脸色。

    对嫔妃们更没有个好脸色。

    慧敏也早知道她的脾性。

    好在还有颂芝伺候着她,她原先的名贵首饰还有不少,托人出宫卖了银子也能过日子。

    可没想到她突然和人起了冲突。

    年世兰对皇上冷淡,也不爱出门了,可偶尔也出来转转。

    那日却碰上了祺贵人,这也是个跋扈的性子。

    年世兰对她视而不见,祺贵人硬是要她行礼。

    要知道,现在年世兰再也不是华妃,而是年答应,可她那脾气,宫里的高位嫔妃们都见识过的,也没哪个硬要找不痛快的让她行礼。

    反正平日里也见不着,这行礼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但祺贵人看着这个落魄的年世兰,就是想要给她个下马威。

    她年轻漂亮,性子又娇俏,很得皇上喜欢,这段时间在碎玉轩,沾了莞嫔的光,更是受宠。

    周围的人哪个不捧着她。

    不由就觉得一个答应,就应该对她行大礼。

    祺贵人便叫停了宫人们,上下打量着年世兰。

    衣饰简单,面料也不是多么名贵。

    哼!

    就是要让她好看。

    祺贵人便一声厉喝,“前方何人,见了本贵人还不过来行礼。”

    等年世兰终于看向她,祺贵人更是得意。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年答应啊,年答应在宫里这么多年,以前还协理六宫,总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别吧,宫规是何物,年答应应该是熟悉的才是。”

    祺贵人着重强调了协理六宫,讽刺意味十足。

    一口一个年答应,就是在戳年世兰的肺管子。

    年世兰那脾气,一向是爆,但她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能忍还是要忍。

    就用她那双凌厉的凤眸,嘲讽的看着祺贵人,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祺贵人见她油盐不进,还这么看着自己,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就吩咐了自己的贴身侍婢。

    “尽然年答应不懂什么是上下尊卑,今日我就来教教你,来人,掌嘴!”

    那宫女听了祺贵人的命令,却不敢去实施,在原地哆哆嗦嗦的。

    但祺贵人是铁了心了,就强硬的命令这宫人动手。

    那宫女没办法,为难的举起了手。

    颂芝急的不行,挡在年世兰身前,可被祺贵人一把拉开,狠狠扇了一巴掌。

    “什么东西,你,就在这给我跪着,看着你主子受罚吧,也想想规矩。”

    祺贵人一个眼神,太监们一拥而上,将颂芝死死按住,颂芝不住的挣扎,看着年世兰。

    眼看着那巴掌要落在年世兰的脸上,突然,一只手死死的将那宫女的手给握住,这人力气很大,这宫女竟然丝毫没法反抗。

    祺贵人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冷哼一声。

    “哟~这不是朝贵人吗?”

    “怎么还为年答应出头了,我不过教训一个不懂尊卑的答应罢了。”

    祺贵人跋扈,夏冬春能更跋扈。

    当年宫里论跋扈,也就年世兰第一,她第二,跋扈上,无人能与她俩争锋。

    夏冬春这几年在慧敏的叮嘱下,脾气收敛了些,可要真耍起脾气来,祺贵人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而且现在的夏冬春会阴阳怪气了。

    夏冬春看祺贵人这样子,也脾气上来了,她在年世兰身前一挡,正面瓜尔佳氏。

    “怎么,现在宫里是你当家做主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协理六宫了,要知道宫里还有敬妃和贤妃,再不济还有惠嫔和兰嫔。”

    “怎么,这就算犯了宫规,也该让几位娘娘处置,你不过是个贵人,怎么你也被皇上赐了协理六宫之权,也有了惩戒宫妃的资格了?”

    祺贵人气的不轻,也质问夏冬春。

    “你不过也只是个贵人罢了,可不比我尊贵。”

    夏冬春斜她一眼,翻个白眼。

    扭着腰,摆出架势。

    “对啊,我也只是个小小贵人,不过我可没越俎代庖,我没有权利去处置年答应,自然会禀报有宫权的娘娘们。”

    说着,夏冬春也嘴一歪,手帕一挥。

    “不像有些人,是个厉害的……贵人~我可不敢惹呢~”

    祺贵人更是生气,你你你了半天,也反唇相讥。

    “你多管什么闲事,也没见你和年答应有什么私交,说不定,人家年答应还觉得你多管闲事呢,白费功夫!”

    “在我这里耍威风,扯大旗,切~”

    祺贵人也上前一步,和夏冬春互不相让。

    但夏冬春可有理有据,干脆承认了。

    “对啊,我和她当然关系不好,但贤妃娘娘奉旨协理六宫,你在这扰乱宫规,蔑视宫妃,这不就是在扰乱贤妃娘娘的治理。”

    “而且……”

    夏冬春朝祺贵人做出个不屑的表情。

    “而且我就是看不惯你啊,小人得志。人家比你得宠的也没你横呢。”

    祺贵人听到夏冬春毫不掩饰的表示对自己的讨厌,更是怒火中烧,“你……你……你放肆。”

    夏冬春看她着急了,也越发来劲。

    “哟哟哟,我放肆啊,你说我放肆我就放肆啊,你谁啊你,你当你谁啊。”

    “不知道啊,还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呢,你是个老鼠药?能毒死人?”

    说着,夏冬春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那我可不敢说话了,我怕你毒死我。”

    这下子祺贵人可气的不得了了,气的拨开几个拦着她的宫人,就要来打夏冬春。

    夏冬春可不怕她,看她要动手,反而眼前一亮。

    论动手,夏冬春可是数一数二,不得将祺贵人这个小弱鸡打的落花流水。

    夏冬春也拨开拦着自己的人,像是看着一只老鼠在向自己挑衅的猫。

    “你来啊,谁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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