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欲语还休才是上乘,犹抱琵琶半遮面,皇上自然会明白自己写这句诗的意思。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慧敏也不多言,给皇上的信就写了这么一首诗。

    果然不出慧敏所料,随后这信到了苏培盛手里,接着送进了养心殿。

    皇上一听是贤嫔送来的信,便当即拆开看了,这看着看着便笑了。

    苏培盛看皇上表现只觉得疑问,正好这时苏培盛看皇上也有意就此事和自己谈笑两句。

    苏培盛便看着皇上脸色,小心询问。

    “皇上这么高兴,可见贤嫔娘娘的信让皇上很满意啊。”

    皇上故意忍着笑,将脸板起来说:

    “有吗,朕看贤嫔就是生了孩子,心思敏感,这心眼也小了。”

    可苏培盛见皇上虽说贤嫔心眼小,但笑意浓浓而样子,分明是满意的很,便也配合着说:

    “贤嫔娘娘是时刻想着皇上。”

    皇上也满意,“是啊,蛱蝶飞来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贤嫔这是嫌朕只宠莞嫔冷落了她啊,她那性子,一向是当的起贤字的,这次却也吃起醋来。”

    苏培盛看皇上有意提及此词,也上道的问:

    “恕奴才愚笨,还是皇上和贤嫔娘娘有文采,这诗是什么意思,奴才也不懂啊。”

    皇上看苏培盛上道,也乐意显摆一下后宫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

    “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兼无叶底花。

    蛱蝶飞来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

    皇上又将此诗吟诵一遍,笑着说:

    “这贤嫔是说自己怀孕前朕还常去看她,如今生了孩子,却好久不见朕,在抱怨呢。”

    皇上顿了顿,眼神看向下一句,接着无奈的笑着思索片刻,说:

    “苏培盛,给贤嫔送些物件过去,朕记得刚得了些西洋物件,那些新鲜,便都给贤嫔送去吧。”

    “省的她觉得朕只宠爱莞嫔,蛱蝶穿墙过,迷人的春色都在隔壁,她这醋劲比谁都大。”

    “储秀宫的景色可不比碎玉轩差。”

    皇上嘴上抱怨着,可苏培盛分明觉得皇上喜欢的很。

    看来贤嫔真是把握皇上喜好了,这位娘娘,绝非池中物啊。

    这莞嫔娘娘现在得宠,又那么像纯元皇后,当时让槿汐离开是有些可惜。

    可这贤嫔娘娘有了阿哥,还这么得皇上重视,也是个好去处啊。

    苏培盛心里暗暗想着这些,也不忘了替慧敏提提七阿哥。

    “皇上,这七阿哥的洗三礼,您看要怎么办才好?”

    苏培盛提起洗三礼,皇上也重视起来。

    “小阿哥的身体,太医那怎么说?”

    之前贤嫔怀七阿哥的时候正好得了时疫,平时穿的衣物又被人下了不利于子嗣的药物。

    皇上难免担心七阿哥的身体受到影响。

    苏培盛这个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怎么不知道皇上的心思?早早的便问过太医们,就等着皇上问呢。

    “回皇上的话,几位太医一起给小阿哥诊治,说阿哥在母体里养的好又是足月生产,身体康健。看来阿哥吉人自有天相,那些阴损的东西没能影响到小阿哥。”

    皇上听了喜笑颜开,连声喊道:

    “好好好,朕的小阿哥,幸亏没被那个毒妇所害,长生天保佑。”

    “又是一个健康的阿哥……”

    皇上越想越满意,甚至的激动的站起身来在养心殿绕了一圈。

    苏培盛见皇上高兴,也脸上笑的比朵花还灿烂,对皇上恭维道:

    “是啊,皇上登基以来,接连有了两个健康的小阿哥,以后必定子嗣繁盛,国祚绵延。”

    “惠贵人还未生产,说不定又是一位健康的小阿哥呢。”

    “还有几位得宠的嫔妃,说不定很快也会为皇上添上位阿哥。”

    皇上听了只觉得舒心,之前膝下子嗣不丰,只有三位阿哥一直是皇上的隐痛。

    如今情况渐渐好转,皇上却越发的痛恨起了皇后,就这个毒妇,若是她的所作所为没有被发现,那现在的几位阿哥怕是早都胎死腹中了。

    一提起乌拉那拉氏,皇上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破坏。

    气愤之下,忍不住脱口而出:

    “毒妇!”

    “皇后如此,真是……”

    皇上纵然生气,可也不得不把剩下的话吞回腹中。

    话一旦出口,君无戏言,废后势在必行。

    如果此时废后,弊远远大于利。

    后位空悬中宫不稳,年羹尧如此势大,废后之后这后位将来坐的是谁?

    就算是皇上也只得暂时忍气吞声。

    苏培盛见皇上的心情郁闷起来,也立刻很有眼色的岔开话题:

    “皇上,这洗三礼的规制,您还没定下来呢。”

    皇上见苏培盛主动提起新的话题,想到儿子心情也好了些许。

    皇上略微沉吟片刻,说:

    “弘曜虽然身体康健,但到底入了冬,小孩子身体虚弱,可别因为一个洗三礼而伤到身子,洗三礼就办的简单些。”

    接着皇上又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儿子,接着又说:“这洗三礼简略些,可满月礼一定要大办,贤嫔的阿玛是朝廷重臣,鄂尔泰一向忠君,满月礼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

    皇上又想到贤嫔刚送来的那封信,忍俊不禁。

    “可这洗三礼办的简略些,不是让内务府糊弄糊弄完事了,要不贤嫔可是要怪罪朕了。”

    “你亲自去内务府盯着,就算办的简单,也不能失了阿哥的颜面。”

    皇上想到儿子,心情也好。

    贤嫔还在坐月子,无法面圣,可七阿哥弘曜皇上可是能见的。

    这新得的皇子,皇上还稀罕的很,刚想着儿子便起了身。

    “苏培盛,摆驾储秀宫,朕去看看弘曜。”

    “嗻。”

    苏培盛打了个千,喊到:

    “摆驾储秀宫。”

    可到了储秀宫,皇上看着弘曜这小子,听着乳娘的汇报却有些愣。

    “皇上,七阿哥是个气力足的,这不哭的时候乖巧,一哭起来可不得了,那哭声震天响。”

    “一看就身体康健。”

    听着乳娘的话,皇上却不由得想起弘晴这个孩子来,这俩孩子一个不哭不闹,一个不哭则已,一哭惊天动地。

    不愧说是两个兄弟呢。

    不过现在看来弘曜爱动些,弘晴却爱静,性子天差地别。

    兄弟两个年纪相仿,宫里就这几个孩子,将来一起长大,不知道脾性合不合。

    不过弘晴乖巧也好,当哥哥的也能给弟弟树立个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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