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曹贵人似有意接近慧敏,与之前态度大相径庭。
之前两人虽有些接触和私下里的往来,但曹贵人怕华妃疑心,加之华妃这棵大树在曹贵人心里比慧敏这棵尚未长成的小树苗粗壮的多,她便一直不愿表态。
只不过近来几日,曹贵人又有意与慧敏加强联系,虽还没有彻底投诚,但也有相交之意。
想必是华妃那触到她的底线了,以至于曹贵人认为华妃不再可靠。
父母爱子,曹贵人就温宜一个女儿,那自然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华妃用温宜争宠,用温宜做局,可真的是让她的心腹与她离心离德啊。
所以曹贵人虽还在为华妃做事,但那本来已经倾斜向华妃的天平又慢慢趋向平衡。
温宜那么小的孩子,被华妃抱去争宠,日日喝那大人喝的安神汤,是药三分毒,一个周岁孩子夭折还不容易。
还有那木薯粉,用了温宜那想除去甄嬛,她一个当额娘的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可她为华妃做事,温宜也不得不被利用。
自相矛盾。
这可真是……
所以这几件事一出,慧敏便知道曹贵人会来。
果不然才过了几日,慧敏的猜想便灵验了。
曹贵人刚踏进储秀宫的大门,慧敏便笑起来。
风水轮流转啊,之前慧敏想拉拢她,今日她来投奔自己。
只不过三心二意,左右摇摆的墙头草自己可不会要。
这种人随时可能倒戈相向,要等自己的筹码更多,曹贵人走投无路亦或者华妃倒台她彻底无依无靠之时才可。
所以……
慧敏笑着看自己手中正绣着的荷包。
等着吧,自己又不着急。
正端详着自己手中的荷包,曹贵人便来了。
她还是那样,衣着朴素,容貌明明也不错却一味往老气里打扮,那衣饰也是老气横秋。
只一点这曹贵人眼底似有青黑,倒是满面愁容。
只不过脸上硬生生扯着笑,像她这个人,矛盾的很。
慧敏也不起身,只笑着说:
“姐姐怎么来了?”
对曹贵人,她是豺狼,自己要能驯服她实属不易,但要与她合作,自己要狠狠压住她才是。
只有足够的利益,还有让她投鼠忌器的能力。
所以对曹贵人,太客气可不行。
曹贵人陪着笑,可她心思可不简单,慧敏不会小觑她的。
“妹妹,我想着之前妹妹给我的那个方子,温宜用的极好,怎么也要来谢妹妹一二。”
那么长时间了,现在才来道谢。
醉翁之意不在酒。
“姐姐何必客气,温宜那么可爱的孩子,妹妹见了也喜欢的紧。”
慧敏故意将话题转到温宜身上,她是曹贵人的命根子,怕也是曹贵人这次的来意吧。
果然曹贵人立刻顺杆子往上爬。
她的眼泪说下就下,哽咽着和慧敏说:
“妹妹也觉得温宜可爱,可温宜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有人忍心……”
慧敏知道这木薯粉不是曹琴默的手笔,她再怎么心机深沉,但也是个慈母。
慧敏知道她当时差点生不下温宜,还又难产,是真的拼着一条命生下的女儿。
这辈子她很可能就这么一个孩子了。
慧敏懂曹琴默的未尽之语,但就是不接话。
“哪会有这种人,姐姐多看顾着公主便是。公主最得皇上宠爱,自然是金枝玉叶,掌中珍宝。”
见慧敏不接话,曹琴默擦擦眼泪,继续提。
那神色满是母亲为女儿的担忧。
这是打感情牌呢。
“温宜那么小的一个,前不久见了贤贵人,过了好几日还记得贤娘娘呢。”
慧敏却笑着说:
“是啊,公主们真是可爱,前几日欣常在带着淑和来我这玩,她啊羞答答的,倒不像她额娘,小丫头性子内敛,倒是与我宫里的如意玩的可好。”
慧敏这是提示曹贵人自己的储秀宫也有公主呢,公主不是只有温宜一位。
而且自己很喜欢这位淑和帝姬。
曹贵人见慧敏油盐不进,自己的暗示全被挡了回来。
她不免着急,也收敛了先前的梨花带雨,变回她平日里笑面虎的样子。
“妹妹,姐姐这次可是遇到难处了。”
见曹贵人终于愿意开门见山,慧敏心里道可真是个滑不溜秋的,怎么也让人抓不住错处。
这种人当敌人太可怕了。
“姐姐,妹妹也只是小小贵人,如何能帮姐姐。”
曹贵人看慧敏的神情,却摇了摇头。
“妹妹虽是贵人可实在前途无量。”
慧敏打断她,只垂头做羞愧状。
“姐姐膝下有公主,又和我同是贵人,也太看得起妹妹了。”
曹贵人知道,这贤贵人是不想接自己这话了,但她还是说了下去。
毕竟这么多嫔妃,慧敏是她精挑细选的退路。
“妹妹何必如此谦虚,妹妹出身大族阿玛得皇上重用,在新人里也是受宠的那个,姐姐不过是个破落户,怎么能和妹妹相比。”
好一个曹琴默,先扬慧敏后贬自己,唱念做打。
慧敏还是不为所动,“姐姐,宫中哪里有长开不败的花朵,妹妹惭愧啊。”
曹琴默先前还犹豫,但经历了华妃利用温宜,她是铁了心要找个后路。
“花无百日红,树有百年青。妹妹自然是能长盛不衰的。”
慧敏笑着看她,也不说话。
曹琴默见慧敏如此,到底是她有求于人。
“妹妹,温宜还小将来如何还要看我这个额娘,但我不过是个破落户,如何为她挣的个好前程。”
曹琴默的意思?
慧敏浅笑着说:“公主高贵,姐姐自然能母凭子贵。”
见慧敏还是如此,曹琴默一大通话下来到底是没见效果,正心越来越凉。
慧敏接下来的话又给了她希望。
“可宫中也有子凭母贵的说法,姐姐她日晋得嫔位,起码是一宫主位。”
曹琴默眼睛亮起来,嘴角重新挂上笑意。
“妹妹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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