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的面容并非看不清。
而是被他刻意隐藏起来，非圣人不可直视罢了。
应凰可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鸿钧脸上那狡黠的笑容。
明明是个天道，却要整出一副多么有情的模样。
恶心。
但应凰现在可笑不出来了。
祂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对，孙悟空就是还活着。”
“毕竟这么好的承载因果的容器，我可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把他丢弃。”
“怎么样，这个条件足够了吧？”
鸿钧凑近应凰，化身的额头抵着应凰的小脑袋瓜。
应凰没时间跟他闹，但也没有立刻将他推开。
“孙悟空...”
“扬眉？还是须菩提道人？”
应凰想不到有谁能保下孙悟空。
因为它重伤濒死后，因果报应的业力是最为恐怖的时刻。
就好比海浪。
平时的因果业力冲击只是很简单的涨潮退潮。
影响不深，而且还会给足缓冲时间。
但一旦本人重伤，轻则被因果业力吞噬，意识消散，连念头都不会留下。
要么像何均这样，被拉到梦境轮回中，开始尝试度化业力。
可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对周围的生灵都是不小的压力。
要知道，因果这玩意可是十分不稳定的。
稍有不慎，那就是白白替对方承担因果。
到时候人救不成不说，自己还有可能吃力不讨好。
“当然是须菩提道人了。”
“扬眉这老东西，看到我不揍我一顿都算好的了，哪有可能替我分忧解难？”
鸿钧也不知道是想到些什么。
对于扬眉老祖，他似乎很不喜欢。
“我记得他不是不让你说出他的名讳吗？”
“这你都知道？！”
鸿钧瞪大着眼睛盯着应凰。
似乎是想在这张看着人畜无害的小脸上找到些许破绽。
不过他失败了。
“老娘好歹是个天道，你不会觉得我算不到你身上牵扯到的东西吧？”
“哦，是吗？”
鸿钧接受了应凰的解释。
不过他话锋一转，再度开口：
“只是在洪荒不能说而已，毕竟他的根就在那。”
“我现在在蓝星说两句又不碍事。”
“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合道圣人，没理由打不过他。”
鸿钧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多少是有些不自信在里面的。
扬眉那会还叫扬眉大仙的时候，鸿钧都还只是一只蛐蟮。
也就是常人口中所说的“蚯蚓”。
那个时候他灵智都没开，扬眉大仙就能带着他从盘古大神和一众魔神手中逃脱。
他能产生灵智，还多亏了盘古大神的血液。
这之后，就是他传奇人生的开始。
斗败毁灭魔神罗睺，斩三尸成圣，合身天道，成就合道圣人。
但实际上鸿钧的跟脚可不低。
你说他天赋高吧，就是只蛐蟮。
但你要说他天赋不行，好歹是三千魔神之一。
虽然是最末位，但不妨碍他来历不俗。
而那个时期的扬眉大仙，就已经十分神秘了。
甚至有人怀疑，祂其实不属于三千魔神，甚至不属于洪荒。
因为祂的实力，很有可能也是一位天道级强者。
至于消息真假，没办法证实。
扬眉大仙现在还在不在洪荒都不知晓。
“你猜我信不信？”
应凰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显然没有觉得鸿钧在说实话。
这老东西嘴里就没几句正常话，别信就对了。
“爱信不信。”
“反正祂收了我这么多法宝，早晚拿回来的。”
鸿钧一脸愤然。
看样子，好像还真没开玩笑。
“所以鞠银你真打算给她复生？”
“代价可不小吧？”
应凰再次绕回自己最关心的一个点。
祂对于鸿钧的实力并不想多谈论。
都是天道，说战力有什么意思？
“嗯。”
“想要何均继续为我所控，鞠银的存在是必须要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何均不也是我吗？”
鸿钧对于何均这个身外化身，并没有什么恶意。
甚至何均想要让鞠银再次出现，鸿钧也会去想办法。
毕竟是自己的身外化身，自己不罩着，难道等应凰这个无情的玩意帮忙吗？
“只不过，还是需要他展现出足够的利益才行。”
“那可是一缕鸿蒙紫气啊。”
鸿钧终究还是不会意气用事。
身外化身没了，大不了就等。
哪怕等上几个会元也没有关系。
何均再特殊，鸿钧也不相信他是唯一一个。
总会有这样的人再次出现的。
虽然很可能不再会是他的身外化身。
但时间对于圣人、天道这一级别的强者来说，是最不值的东西。
因为他们就没有时间这一概念。
“那这段时间的因果报应，你给我拉一条线过来。”
“再承载这些不属于我蓝星的因果，到时候全炸了。”
“放心吧，我得去找须菩提道人说一说。”
“这徒弟他可宝贝得紧，需要一段时间。”
鸿钧点点头，身形渐渐消散。
“你最好说话算话。”
“不然...”
应凰出声威胁。
“放心吧，我可从不说假话。”
鸿钧的身影彻底消失，但还是有声音回过来。
待到应凰彻底感受不到鸿钧的气息，她才将视线落到底下的郭明华身上。
何均还在渡这一劫。
靠着鞠银给他留下的线索，应凰都不需要自己去帮。
何均自己就能解决这些东西。
只不过是鞠银留下的东西，何均就会发愣许久。
一遍遍的回忆，再回头看这残酷的现实。
应凰当然不会理解这样的行为。
祂又没有伴侣。
在祂的认知当中，哪怕是最为亲密的伴侣、父母、兄弟姐妹。
在能够获取利益的时候，都是可以抛弃的东西。
没有什么比切身实地体会到的利益更加能让人沉醉。
哪怕是感情，也不能阻止利益的获取。
不然这就是累赘。
但应凰更不理解的是，何均这一行下来，所有利益换取都是通过情感交流。
所以这让祂开始产生一种错觉。
情感好像真的有些重要。
鞠银留下的线索当中，极少有是自己亲口录下的声音。
她知道，这么做会让何均愣神许久。
甚至不敢有半点感情流露。
生怕何均因此被阻碍了前进的步伐。